正如花满楼所预料的那样,刚才浑身湿透的陆明琛一回房间,便立即叫水洗个了澡。
沐浴更衣完毕的陆明琛坐在床边,也许是他大病未愈的缘故,即便是热腾腾的水汽,也没能将他的脸色红润几分,反而是如同纸片一样的白。
由于刚洗完澡,陆明琛并未束起头发,刚擦干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散落在他的颊畔,倚在床榻旁边,显得他罕见的带了几分柔弱。
“你刚才不该就那样出去的。”
太子长琴坐在他的身侧,面色平平淡淡,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起一下,可陆明琛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陆明琛蹙着修长的眉,点漆似的眼睛凝望太子长琴,眼神幽静,似乎是在思考着让他消气的办法,清隽的眉宇间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忧郁的神色。
他不喜欢看陆明琛皱眉的样子,尤其是当他露出这种忧愁的神色,太子长琴的心绪会不由自主因他而牵动,仿佛有谁在他的心口拧了一下,隐隐约约的作痛。
太子长琴叹了一口气,道:“我没在怪你。”
他只是在担心,担心陆明琛的病情会因此加重。
说他见死不救,心肠恶毒也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陆明琛去救那个孩子,然而谁让他放在心上的——就是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你刚才用了内力?现在感觉如何?”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明琛。
陆明琛张开手臂,伸手一拦,将对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低声道:“我刚才没用内力,不过是巧劲罢了。”
不过终究是运了气,现在肺腑正在隐隐作痛,不剧烈,却也无法忽略。
陆明琛本就是擅于掩饰的人,没让太子长琴看出端倪来。
“别担心,我没事。”
他抬手抚了抚太子长琴的头发,轻声道:“再过几日就是花家家主的大寿,母亲信中特意提过,让我们两人去问候一番。”
他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好。”
太子长琴叹了一口气,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日后多加小心,不要任意行事了。”
这话把他训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
陆明琛笑了笑,低头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颔首道:“都听你的。”
……
花满楼有一座自己的小楼。
小楼里装潢和摆设很简单,本应该给人一种冷清单调的感觉。
但因为这小楼里正在盛开的鲜花,还有坐在窗前面带微笑的白衣青年,一切就好似在瞬间染上了温暖的色调,又如何会显得冷落。
“陆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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