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先行,督促刺史部平乱。
大将军从后策应,将中军帐设在长安,朕会让雍王全力配合。”
她手指上移,指着漆县的位置道:“此处距长安不过三百里,可布置五营兵马,一旦生变,即刻赶赴庆阳援助。”
“陛下此计乃驱虎吞狼,一旦魏简生了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吕朝隐略有些不安。
“卫将军勿忧,朕自有后手。”
女皇命人收起舆图,问道:“诸卿可有异议?”
众皆无言,女皇便令他们退下去准备,只留下崔易。
她步下玉阶,身后女官自发展开舆图。
“朕已让人去敦煌送信,命李霈集结三千骑兵,连夜赶赴武威待命。
幽州和并州也得了密诏,一旦冀州生变,立刻进入战时。”
崔易心下大定,喜道:“东有武威,西有幽并二州,南有漆县,若魏简真有二心,除了北上投敌再无他路。”
“朕不希望逼反他,但却不得不防,但愿他莫犯糊涂。”
女皇暗自祈祷。
“微臣这就去部署。”
崔易正要告退,女皇却拦下他,吩咐道:“你们私下好好议一议,等事态平定后,究竟是削藩置郡,还是继续保留王爵,用以牵制魏简。”
崔易愣了一下,贞吉已死,崔昱那一脉算是绝了,崔旻是叛贼,子嗣更不可能继位,难道……此事太过棘手,他不敢多问,只得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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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上下忙得如火如荼时,阿霁也没闲着,整日来往于内外朝,除了送文书,也兼传诏。
谢珺离京前曾举办过一场仪式,如今她已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封地在孟县,北依太行,南滨黄河。
端午刚过,捷报传来,崔氏余党尽皆伏诛。
崔易再三考量之后决意削藩置郡,于是女皇任命孙绛为郡守,他为人刚毅果敢,勇武善谋,历练几年,待资重后可回朝为护军将军。
“其实我先前有意让崔大寒袭爵,”
晚膳后,女皇对阿霁道:“这孩子忠厚憨直,心肠也好,你完全辖制得住。”
阿霁明白她意有所指,满面绯红道:“您想让我嫁给他?”
女皇笑睨她一眼,轻轻转动着白玉盏,“很委屈吗?联姻自古有之,君王为了维系各方势力可以广蓄良家子,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就不能多纳几个郎君?”
阿霁瞠目结舌,想起前几日见程云轩时,还听到他抱怨京中贵妇放荡不羁,有违天道,没想到这就听到更惊世骇俗的了。
“瞧把你吓得,”
女皇捏了捏她苍白的脸颊,笑道:“等开了先河,便把程郎也纳了,省得他整日嘟囔。”
阿霁尖叫了一声,把脸埋在臂弯直喊救命,女皇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她的额头嗔道:“真没出息!”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仰望着窗外溶溶月色,沉吟道:“阿霁,朝事也好,军政也罢,并不独出于我一人之口,为何却没人能动摇我的统治?”
阿霁坐直了身体,歪头思索着道:“因为您的威望无人能及?”
女皇笑着摇头道:“不是,因为我有魏舒,她一人可抵千军。”
阿霁疑惑地走过去道:“魏姑姑有这么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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