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荧惑守心,坠星安定郡。
而我和你姑丈,正在那里扎根。
有妖人算出我是变数,操纵着一柄诡异的木剑来杀我。
在场之人都被摄住心魂,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周旋一二,那东西太厉害,它震碎了我的剑,震断了我的腕骨,我已避无可避。
绝望之时,有个女孩子冲上来替我挡了一劫……”
阿霁从未听她说过这件事,不由满面震惊。
女皇想到这里悲伤难抑,缓了口气继续道:“那柄木剑洞穿了她的身体,也刺进了我的心房。
她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襟,濒死之际,她用尽全力唤了我一声阿娘。”
阿霁瞠目结舌,震惊得无以复加。
女皇微微仰头,将眼底氤氲的泪意逼退,强笑道:“你必定很好奇,我怎么会有女儿呢?”
阿霁鸡啄米似的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女皇神情有些恍惚,涩声道:“她呀,是我前世的女儿,借别人的躯壳,来找我重续骨肉亲情。
可惜,老天太过残忍。”
阿霁一时无从应对,这太匪夷所思了。
女皇垂眸望着右腕,慨叹道:“自那以后,我便无力拉弓,也再不敢听任何人唤我阿娘。”
即便听上去很荒谬,可阿霁看得出来,她并非借故搪塞,而是认真地同她解释。
那样深沉的悲苦和憾痛,绝非做戏,她定是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原来她不让自己改口,除了政治考量,还有其他原因。
哪怕自己再乖巧再贴心,这辈子都越不过她心中那个女儿。
而在亲生父母那边,她早已成了外人。
阿霁很想问一句,那我算什么?
可她说不出口,多少年来,她早习惯了将个人的感受深深掩埋。
幽怨也好,不平也罢,这辈子想必都没有机会表露。
在别人眼中她太幸运,得到的太多了,岂能再生妄念?
她正欲起身时,女皇却紧紧抱住了她,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
“我很欣慰,你自小就和姑丈亲,他比我更擅长照顾孩子。
若你依恋的是我,恐怕会很失望。
在皇帝的职责面前,什么都得退让。”
女皇贴了贴她莹润的额头,柔声道。
阿霁如在梦中,好半晌才压下翻涌的思绪,仰头问道:“姑母,您是古今第一位女皇吗?”
“应该不是,我所做的,前人必定都做过。”
她缓缓道。
“为何史书中未见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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