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千岁之命来庆阳的。”
他沉声道:“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
阿霁大惊回首,愕然道:“我姑丈?”
她随即又笑着摇头,“休想诓我,我不是三岁小孩。”
崔迟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身上有他的手札,你看了就明白了。”
阿霁瞟着他被铐住的双臂,眼珠子一转,料定他想趁她取信时制住她,摆手道:“别动歪心思了,就算你把刀架到我脖子上,门也开不了。
外边的机关只有车府丞知道。”
崔迟无奈道:“我又不是野兽,手脚皆不能动弹,还能把你叼走不成……”
他意识到失言,自己先红了脸,好在有乱发遮掩,倒不是很明显。
阿霁耳根微烫,嗔道:“你好好说话。”
崔迟定了定神,正色道:“我没骗你。”
他将脚边的发簪踢到了阿霁面前,努了努嘴道:“你用它来取。”
阿霁怔了一下,见他挺着胸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难道真有姑丈的手札?
她拾起簪子,颤着手在他胸前戳了戳,紧张地问:“哪边?”
“中间!”
崔迟眉头紧锁,闷声道:“你别乱看。”
阿霁翻了个白眼,索性别过头去,摸索着去挑他的衣襟。
崔迟被簪尖戳的生疼,怀疑她在公报私仇,倒抽了口气道:“别装模作样了,想行刺我就直说。”
阿霁忍俊不禁,转回眸子,这才发现单绫袍已挑开,中衣下隐隐现出绷带的轮廓,她方才正照着那处挖。
“那夜的刺客还挺有本事,”
她感慨道:“竟然能伤到你?”
崔迟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耐烦地指挥道:“往左一点,再往上……”
车厢如斗室,两人离得太近,阿霁发间幽香不绝如缕,在崔迟鼻端萦绕。
他心烦意燥,只得屏住气息,不耐烦地催促。
阿霁抬眸,触到他古怪的眼神时,莫名心慌、手抖,簪子掉落在地。
趁她弯腰去捡的功夫,崔迟悄悄换了一口气。
“程小舅舅说,以前的烈女,被陌生男人碰到手,会视为奇耻大辱,须得砍掉方肯罢休。”
她定了定神道。
这话崔迟爱听,他一直觉得本朝女子太离经叛道,视礼法道德如无物,让人既厌恶又恐慌。
“你能有这份觉悟实属难得,”
他附和道:“可见和她们不一样。”
阿霁对他的挑拨离间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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