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一下泄了气,开了门,发现自己右手在轻微地抖,连腿也发软。
周序看着她这一身,眼神晦暗不明,问道:“刚洗完澡吗?”
崔璨没吭声,径自朝房间走去。
周序并不觉得被冷落,他或许已经对此习惯,所以神色如常地跟着她进了房间。
她的卧室里很香,并不刺鼻,是一种很清新幽深的玫瑰香,和上次闻到的味道不同,周序随意地打量了一番,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遮住脸庞的手臂。
“我打电话你没...”
话音戛然而止,周序无措地张了张嘴。
他看到崔璨在哭。
其实崔璨并不想哭的,在得知敲门的人是周序后,她深深地松了口气,他跟自己说话,哪怕是没得到回应也依旧跟着她进来,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想哭的,可是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有无限的委屈涌过来。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早早的说敲门的是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过来,怎么,她的家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崔璨气不过,只好无声地哭泣,他过来拍她手臂,就看到了她咬着嘴唇在努力压制着哭腔。
自胸前裹着的浴巾有些散了,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肤,她穿着从他那里拿回来的黑色衬衫,随着她抹眼泪的动作,凌乱地和头发丝堆在一块儿,崔璨甩开他的手,倒显得像是他欺负了她。
周序其实还懵着,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而且哭的这样委屈。
“怎么了?”
崔璨不说话,他知不知道其实自己刚刚特别害怕,在网络上看到过无数个单身独居女性被骚扰甚至被害的事例,而她又一贯在学校里安全的公寓住,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算是涉世未深,如今双亲去世,留下她和年幼的弟弟,就算是遇到不好的事,是不是也没有人会关心会及时发现呢?
她没有被迫害妄想症,原是这社会上加诸在女性身上的枷锁太多,陌生男人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已足够让她顺流而下预想到十分不好的结局。
所以她要送崔木宸去学武术,若不是年龄限制精力不足,她真想自己也学门防身之术,只因他们如今都是无依无靠的浮萍。
周序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他又去摸她湿湿的发尾,亦被她一个巴掌拍走,打在他手背上,并没有什么力度,倒是因为她这明显的排斥,显出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他便猜测,难道是因为这几天自己没有同她说话,生气了么?
可明明是她不许自己发信息的。
好嘛,这么霸道。
周序不疑有他,那他之后便学着厚脸皮好了,每日都找她说话。
崔璨仍抽抽搭搭,她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给脸做保湿工作,家里干,现在眼泪一流,脸上竟泛着丝丝的痛意。
“你再哭,那我亲你了?”
周序没辙,平日里他断断不会如此无赖行径,可不知怎的,面对着崔璨,竟将他内心深处埋藏很好的一点霸道和痞气揪了出来。
他自然感到诧异,话说出来,自己也有了丝悔意,僵持不下,身上还穿着大衣,他脱下来,走过去挂到她衣架上。
家里热,周序接着慢条斯理地脱了毛衣,里面是件白色的t恤。
崔璨的床并不大,也不算乱,蓝色清新的小碎花被子被她拥在身下,至于她,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衬衫是他的,周序认了出来。
崔璨看他没说话也没动静,以为是自己继续哭有点假了,便悄悄拿开了遮住眼睛的一只手,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的衣服。
好讨厌,他不会以为自己思念成疾,还要在家里穿着他的衣服晃荡吧,可真冤枉,她刚刚是随手一抓而已。
崔璨不满,哼哼唧唧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停下,可是刚刚哭的厉害,头都有些疼。
“做老板的也这样说话不算话吗?”
她开口,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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