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直瞒着她,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听着自己闺女委屈的质问,张俭沉默了,他确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张俭才说到:“妍儿,这些事情很复杂,而且,若是一开始便告诉了你,这是一场带着目的的婚姻,哪怕是有婚约,你还愿意嫁给她吗?”
作为父亲,张俭是最了解女儿的。
张清研沉默着,他说的话却是有道理,若不是当初以为成弦之救了父亲一命,父亲又来求她,她肯定不会答应成亲。
“唉,”
张俭起了身,走到了张清研的身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看成儿那个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妍儿,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发顶,便抬脚走出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张清研自己。
门缝里灌进来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张清研回忆着往日来的一点一滴。
她的心中自然还是委屈的,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她,她们不应该是彼此信任的夫妻吗?但是很快,心疼就占了上风,她脸上的那道疤,根本就不是跟人打架时留下的吧。
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要上战场,十几岁便经历了生离死别。
张清研的心揪的生疼,指尖也不自觉的用了力,衣角早就皱巴巴的了。
而已经上了路的成弦之还不知道自家娘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驾着马走在太子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们一行人轻车简行,太子也不是什么骄纵之人,全程没有上过马车,就这么顶着寒风往前行进。
赶了两日才到了驿站,一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成弦之竟然也胡子拉碴的了。
摸了摸贴的严严实实的假胡子,成弦之心中暗笑,莫雅姐姐的手也是巧,竟然给她做了一套假胡子,又长又短,看着贴就行了。
“严兄不如之后蓄上胡子吧,”
李沐云走在她身边打趣道,“你蓄上胡子之后,看起来更硬朗了些。”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成弦之答到:“那下官就试试看,哈哈哈。”
寒暄了几句,一行人很快在驿馆下榻了。
这两天一直骑马赶路,晚上也只在小树林中休息,弄得一身风尘。
成弦之早就忍不住了,叫了人还送水,飞快地洗了个澡。
好好的擦干头发之后,简单的梳了个发髻,再贴上了假胡子,她才抬脚往太子的房间走去。
敲开门的时候,李沐云也只是穿了一身中衣,看上去也像是刚刚沐浴完的样子。
把她让了进去之后,李沐云扫了一眼院子,便关上了门。
“按这个脚程,再有个十日左右我们就能赶到赵康了吧。”
李沐云倒了一杯茶,递给成弦之。
接过茶点了点头,成弦之接口道:“正常情况下是可以的,不过越往北走越冷,若是遇上了风雪天气,怕是要耽误些时日。”
两个人相对而坐,成弦之心中还想着离京之前张清研的事情,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李沐云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开口说到:“想你家娘子了?”
他一直拿成弦之当弟弟来看待,当初和父皇一起见了她,十几岁的人就这样毫无怨言的扛起了家仇国恨,如今……
没有等他回答,李沐云抖了抖袖子,开口说到:“方才,驿丞给我送了封信,是张丞相派人连夜送过来的。”
听他这么说,成弦之下意识地以为京城出了什么事,她拧了拧眉头,开口问:“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吗?”
“这倒是没有,”
李沐云顿了顿,继续说到:“只不过交代了一些事,也让你注意一点,别被北境的人给认出来。”
成弦之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笑着说:“殿下放心,我会慢慢地蓄上胡子的,再加上脸上这道疤,到了北边,肯定不会被人认出来。”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李沐云下一句话让她嘴边的笑意凝固住了。
只见李沐云压低声音说:“信上还说,张小姐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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