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成弦之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她甚至失态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身下的凳子被踢到在了地上。
张清研一直毫无保留地相信着自己,如今,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上面骗了她这么久,她一定对自己失望了。
像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李沐云也站起身来,伸出手放在她肩膀上,似是想要安慰她。
失神站了一会儿,成弦之的目光重新聚焦,她才开口问到:“信中有没有提到,我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李沐云摸了摸鼻梁,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在成弦之的目光下,他还是开了口:“是张丞相说的,因为张小姐听郝维平说你是,呃,你是父皇的暗卫。”
话已至此,成弦之完全明了了。
她咬了咬下唇,眉间紧皱着,过了许久,她才吐出一句话:“太子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下官就先告退了。”
她现在情绪十分波动,并不适合再留在这里,让李沐云也难堪。
李沐云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赶紧放人离去。
关上门之后,他摇了摇头,看来成弦之的情路还有些波折啊。
李沐云抚了抚胸口的位置,他还是想他的太子妃去吧。
顶着寒风,成弦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紧紧地背靠在上面,突然间,她仰起了头,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顺着脖颈没进了她的衣领。
自从延城破了之后,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了,成弦之自嘲的笑了笑,随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好似刚刚情绪脆弱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现如今,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又多了一个人,还是那个自己最在乎的人。
说起来真是讽刺,最在乎的人却不是从自己的嘴中听到这件事。
门外的风声越来越大了,有的从门缝中钻进来,成弦之突然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她想着离京之前的那两天,张清研的表现,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和郝维平见面了吧。
她知道,自己欺骗她是不对的,但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不来问自己呢?说好的,她信她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成弦之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委屈。
紧紧攥着拳头,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压抑和冲动,成弦之抬脚走到了床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而百里外京城的相府中,张清研却坐在灯下,发着愣,手中还攥着那个本想要送给她的鸳鸯帕子。
她心中有些后悔,那些责备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越想越觉得心疼。
晚膳的时候,听父亲说,阿弦过年的时候可能都不能回来。
从延城破了的时候算起,她难道就一个人过了三年吗?如今有了家之后,却还是不能在家中过年。
她走之前,自己竟然是那个态度,她会不会已经心凉了……
越想心中越不安稳,她突然就想到了今天午后张成送来的冰糖葫芦,说是姑爷走的时候交代过,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买根糖葫芦来。
她这般为自己考虑,自己却因为郝维平的的话而……
张清研展开手中的帕子,上面的鸳鸯戏水还栩栩如初,她却和阿弦分隔两地。
今晚的月光很明,又很凉,照在两个人的心上,带来了酸楚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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