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慕闻北坐在主人坐席上,他的左侧坐着一名大约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右下手坐着慕杨氏,慕杨氏隔壁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大约三十来岁,正是壮年之时,却是一副孱弱的身子骨,脸色虚白,鬓角微霜,更添苍凉暮色,一看就知是大病之人。
也许是父女天性使然,容漓一进大堂就看见了他,慕镇南也在第一时间寻到了她的身影,心中笃定:这就是她(他)的父亲(女儿)。
看着容漓那张肖似妻子的脸,慕镇南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只恨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扰他们父女团聚,不能上前去好好抱抱女儿,看看女儿。
荣亲王世子早在商陆进门的那一刻就站起了身,同商陆见礼:“陆世子,可是安好?”
“谦世子。”
商陆亦是一礼:“劳君挂念,一切安好。”
苍溟谦又一一同慕衍和慕枳城打过招呼。
他虽贵为亲王世子,却并不恃强骄矜,反而举止谦和,行为有度,很是平易近人。
“这位想必就是容小姐了。”
苍溟谦冲容漓微微颔首,对慕镇南道:“还未恭喜慕将军,父女团聚。”
慕镇南曾是南楚第一威武将军,如今虽已卸职,但苍溟谦这样唤他习惯了。
慕镇南改不了他的习惯,便生受了,一向威严的脸上有所缓和,看得出来是真高兴:“多谢谦世子。”
“慕将军父女团聚,确实可喜可贺。
可慕小姐既然回了慕家,慕家是否也该好生教教她规矩?”
坐在苍溟谦左下手位置的姑娘一身华衣珠容,甚是光鲜亮丽。
“见到本公主和世子哥哥竟然不下跪行礼,成何体统!”
慕杨氏诚惶诚恐,心里也怪容漓不懂规矩让她失了面子。
要知道内宅女眷规矩如何,都是要她这个当家主母教导的。
三公主指责容漓不成体统,不是在说她不会教人吗?
更让慕杨氏惊恐的是容漓野惯了,竟然直接端起茶杯冲三公主一示意,还算很有诚意的:“三公主是吧,你好啊。”
三公主:“……”
慕杨氏:“……”
快来个人将这姑娘拖下去吧!
苍溟谦展开手中折扇,勉强掩住嘴角笑意。
商陆轻轻摇头,拱手向三公主替她解释道:“三公主莫要见怪,漓漓她一贯如此,直来直往。”
三公主一脸愠色,看得出来的轻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说话。”
大堂温度骤然变冷,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伺候的人齐齐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四周安静极了。
就在这一片安静中,突然传来一声呵笑,茶杯磕在桌上传出清脆的一声响,却冷不防让人心头一颤。
容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招了商陆,“既然三公主觉得我们不配同三公主说话,那我们走便是了。”
见商陆真敢随容漓走,三公主拍桌大怒,“容漓你放肆!”
容漓脚步顿住,回头一脸嘲讽:“三公主好难伺候。
信阳王世子都不是东西不配与你说话,我等凡人有自知之明得很,不敢同公主说话这就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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