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漓走向厨房,锅碗瓢盆灶里灶外干干净净,没用完的柴火垒在一旁,头顶栓着几串朝天椒。
厨房旁边就是柴房,简陋的砖瓦房子连门都合不紧,柴火一垒一垒的都快顶天了。
这么多柴火啊,这得烧到猴年马月去啊。
思及此,脑海中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快如闪电的想法连个尾巴都没让容漓抓到。
“——嘶!”
她忽略了什么……
还没有想清楚,前堂就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嘈杂,桌翻椅倒的动静里夹杂着咬牙切齿的痛骂:“快抓住他!”
“他娘的,敢打老子。”
“追啊追啊,不能让他们跑了。”
“……”
不过一息之间,前堂的动静由大到小,由近到远,容漓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小院里就只剩妇人和排兵布阵的大汉在气急败坏了。
容漓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翻身出了小院,循着动静追了出去。
城阳县城南区最有名的就是这一条串一条、一道套一道的穷人巷,弯弯绕绕,曲曲折折跟迷宫似的,所以容漓先头说自己在这穷人巷里迷了道是最稳妥不惹疑的说法。
宁淮青拽着身后的小子踉踉跄跄穿梭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恶人,往左拐往右拐时不时还能窜出个追兵,仓惶之下只好蒙头兜脑地改道。
日光被甩在身后,渐渐缩短的光亮照不进狭长的巷子,穿堂风阴暗晦涩,宁淮青狠狠打了抖,辛有为跑不动了,发软的脚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喂,你没事吧。”
跑远了几步的宁淮青又折回来,辛有为抱着脚惨叫出声:“我的脚,我的脚!”
“真是!”
宁淮青都有点后悔带着这个倒霉蛋一起跑了,追击的人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没有撇下这人先跑,一手捏上他的脚踝。
辛有为痛得失了声,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好痛,好痛……”
宁淮青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男子汉哭什么哭,这个吃了,快点。”
辛有为出身富商之家,自小锦衣玉食养着的公子哥,哪里受过这等罪,让他不哭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一路艰险至此,几次死里逃生也算司空见惯了,被宁淮青一吼,强忍着收了眼泪。
“快!”
“在那边!”
“不好,他们追来了。”
宁淮青拽起吃了药的辛有为,“快跑。”
药效发作很快,辛有为足尖点地,已经没有那种尖锐钝骨的疼痛了,他一瘸一拐地被宁淮青拽着跑,都不敢回头去看:“我们能逃出去吗?”
“不能也得能。”
宁淮青咬牙道:“老子还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辛有为哽咽一声,以更坚定的语气道:“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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