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慧娘苦笑了声,道:“这男人啊,不知何时才能变一变。
我离开时,杨蛮儿给我践行,她哭得都快透不过气了。
说在衙门做事的那些日子,是她这辈子最畅快,最扬眉吐气的时日。
她倒不是为了男人,说是夫妻两人早就淡了,就是舍不得孩子。
一来夫家肯定不会让她带走,二来她也担心孩子跟着她到陌生之地,水土不服会生病。
她平时太忙,生怕照看不周。”
风卷着车帘,轻声作响。
任慧娘盯着车外,神色迷茫了刹那:“我当时就在想自己,若是我走了,可能舍得下儿女们。
如今我的儿女都已经嫁人,娶妻成家。
若是他们还小,我肯定是放不下。
可我又奇怪了,当时儿女们还小,郎君他外出为官,将我与儿女留在了老宅,他是如何舍得的?”
赵寰沉吟了下,坦白道:“我也不懂。
估计是自来都说,男儿志在四方。
从没有过,女儿志在四方这种话。”
“也是。”
任慧娘附和了句,叹息着道:“不知以后,可否有所改变。”
赵寰坚定地道:“肯定会。”
任慧娘怔愕住,随即惊喜地道:“赵统帅说会,就一定会!”
赵寰喜欢与任慧娘说话,喜欢她的坦率真性情。
她已经四十出头,在这个时代已经做祖母了,却精神奕奕,永不服输。
任慧娘掀起车帘,朝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赵统帅,我还有件事想不明白。”
赵寰见她满脸为难,忙问道:“何事?”
任慧娘犹豫了下,纠结地道:“韩非子云:丈夫年五十而好色未解也,妇人年三十二美色衰矣。
老夫就要配少妻,否则即是身贱疏贱。
这次出来,郎君将几个侍妾都留下了。
娘家人悄悄与我说,以后我与郎君分隔两地,这男人哪能忍得住,我该主动带上侍妾,还显得我贤惠。
还有呐,这男人哪有不贪图新鲜水灵的,以后到了燕京,好有借口寻新人伺候呢。
夫妻之间那点事,我是没甚兴致。
看着他纳新人吧,心中又膈应,真不知如何办才好。”
赵寰斟酌了下,认真道:“韩非子这句话,大错特错了。
老夫配少妻,也要少妻能看得上,老夫有那力气才行。
至于你与张相之间的事情,我觉着你该去问问他。
他既然将侍妾都留下了,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任慧娘脸难得红了,道:“我问了,他说以前对不住我,都是他的错,以后就只我们老夫老妻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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