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他是不是有点太忘形了？
热热&30340;呼吸撞上浸了冰水&30340;潜水镜，面罩上很快凝了一层薄薄水雾。
白翎舔了舔透明罩子，水珠凝在舌尖，令他尝到一抹酸中带涩&30340;甜。
应该是他&30340;信息素。
模糊&30340;视野被舔出一小块窗口，这样一来，便能看清人鱼漂浮舞动&30340;发丝。
为了让白翎&30340;身体适应水压，郁沉开始游得不算快。
等转过浴池深水口&30340;弯道，正式潜入水道部分，他便在稳定拨浪&30340;基础上，稍稍加快速度。
随着深度下潜，头顶微弱&30340;光也逐渐消失，陷入一片幽闭&30340;黑暗。
由于之前不堪&30340;经历，白翎其实对这类狭窄幽暗&30340;空间有些抗拒。
不
过，经过上辈子那么多年&30340;冲刷，那种恐惧感已经减淡了许多，他只是会手脚稍微发凉，有些情绪上&30340;不舒服。
忍耐个几分钟，还是可以&30340;。
忽然，人鱼放慢速度，抬起手在头盔按了下。
刹那间，悠弱&30340;光揉入了黑暗，不够闪亮，但足以驱散藏在心底&30340;不安。
白翎情不自禁攀紧了人鱼&30340;肩膀，像扑火&30340;飞蛾，拼命把自己凑近光下，接着脸枕着面罩，闭了闭眼。
微光透过薄薄&30340;眼皮，诉说着存在。
没有走。
他还在。
似乎又回到那个宁静而普通&30340;夜晚，车头点着灯光，鱼贯而入&30340;老式电车吭哧吭哧地爬上坡子，载着他，去往那温馨&30340;彼岸。
·
出乎意料，人鱼没有像第一次在水道碰见他那样，一尾巴砸开阀门，把他推出去。
白翎注意到他游入一条不起眼&30340;分支。
这里直径更窄，空间一下子缩减不少。
加上尾巴和鱼鳍超出三米长&30340;大人鱼，在这里得贴近管道，放慢游速，以防止白翎&30340;脑袋撞上通道壁。
一扇锈蚀&30340;小铁门挡在面前。
郁沉一把捏碎挂在上头&30340;铁锁，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暗红色&30340;锈迹在水中洇开。
穿过这道水底小门，游了大概十分钟，逐渐能感觉到水压&30340;变化。
白翎似乎被身后&30340;水推挤着往上，不到两秒，人鱼就带着他冒出水面。
“希望这里&30340;供电系统还没被虫蛀空。”
郁沉在近旁说着，白翎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他耳边还回荡着嗡嗡&30340;响声。
等下潜后遗症减轻一些，他已经被人鱼捞住了腰肢，从水里抱到了干燥&30340;地上。
郁沉循着记忆在墙边摸索，找到了某个落满灰尘&30340;小开关。
“啪嗒。”
光辉洒满空间，白翎眨了眨眼睛，摘下潜水面罩，环视着这个毫无人迹&30340;小房间。
它看起来像恐怖片里主角逃生&30340;地下洗衣房。
装修粗糙，墙上只涂了一层腻子，墙角放着些推车，里面只有腐败&30340;废纸盒。
贴着墙根处倒是有一顶柜子，也不是什么镶金描银&30340;皇宫特供，反而朴素得很。
就是从这个漆木色柜子里，人鱼拽出一条长布，在手中展开，准备围到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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