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深夜,群臣散去。
穆及桅请了舞月入了二道门灵音楼中,他手上拖着油灯,一步步的引着舞月从那木制的楼梯上盘旋而上,径自到了灵音楼的顶端房外,抬手轻轻扣了扣门。
片刻,房门打开,疏儿站在门边看了看穆及桅与舞月,那眸子从穆及桅面上扫过去,停了停,这才对着二人微微一拜,将他们让进房中,谨慎的关了门。
四角的雕花落地炉中袅袅烟气升腾,阵阵药香充斥鼻间,让人心安。
而桑洛坐在窗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常服,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正从半开的窗户看出去,不知是在想着什么,便是听得脚步声,都不曾回头。
疏儿走到桑洛身边,躬身道了一句:吾王,南岳大祭司到了。
桑洛轻轻的应了一声,这才转过头,请了舞月坐在一边,又道了一句:穆公,到楼外等候吧。
穆及桅早知桑洛会有此一说,闻言便跪下身子拱手道:吾王,臣请吾王,让臣在侧。
桑洛目光一闪,眉头微微挑起,略带了些疑惑地看着穆及桅,却未说话。
穆及桅只道:臣是国中狼首,身负护卫吾王与皇城重责。
臣需寸步不离。
他说着,俯下身子,朗声说道:请吾王恩准。
桑洛微微笑道:我知穆公忠于职守,顾我安危。
大祭司自南岳而来,她说话间将目光定在舞月面上:又在我舒余国中,二道门内戒备森严,而我与南岳经年交好,想来,大祭司定也不会做什么反乱之事。
舞月轻身一拜:那是自然。
说着,对穆及桅道:狼首大人安心,舞月自不敢伤害吾王半分。
穆及桅却对着桑洛跪正身子,任她怎么说也是不动:吾王身系一国安危,此事马虎不得。
臣之为人,吾王知晓。
便是为吾王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若吾王与大祭司的话儿不能让老臣听进耳朵,那老臣自可闭目塞听,绝不会多一句嘴。
只求吾王,让臣留在此处。
桑洛还未言语,舞月却嗤笑出声,掩口笑道:若是闭目塞听,你又如何护得吾王安危?
穆及桅面色一沉,却不看舞月,挺直了身板跪在房中,颇有一副怎的都赶不走的模样。
疏儿想及此前莲儿带给自己的书信,心思一转便知穆公应也是受了沈羽托付,担心舞月暗中使诈,她拿了茶壶替桑洛将杯中的茶倒满,浅浅一笑:吾王,穆公一片忠心
你二人,桑洛打断了疏儿的话,低垂着眉眼,说道:倒是有来有往,相得益彰。
疏儿当下住了嘴,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一旁。
桑洛叹了口气,只道:既如此,穆公便留下。
反正国中之事,总也要说与穆公听的。
她看了看舞月,对着她抬了抬手:大祭司,以为如何?
舞月,但凭吾王安排。
舞月摘下面纱,将它放在手中细细地叠了,轻声言道:疏儿姑娘,我知道,对吾王衷心至极。
昔日南疆,吾王有难之时,不离不弃。
狼首穆公,几十年征战沙场,算是舒余国中第一猛将,二位,皆是吾王身边难得忠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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