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上杀声震天,船与船碰撞在一起。
乌托人如恶狼,狠狠地将济阳军包围。
他们人多,船上亦有弓箭手准备,箭矢如流星飞来,将济阳城军的小船眨眼间便扎成筛子,无法继续行驶。
掉入水中的济阳军虽能凫水,却无法在水中发挥实力。
乌托人还准备了许多铁叉,似是渔夫们用来叉鱼的工具,只是尖头被锻造的又尖又利。
往下对着落入水中的济阳军刺下——
运河水迅速被血染红。
一名年轻的济阳兵士躲避乌托人船上射来的利箭,跳入水中,数十个乌托人哈哈大笑,用手里的铁叉往他身上投刺过去。
乌托人本就力大,那年轻人还不过十六七岁,躲避不及,被刺中手臂,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铁叉从四面八方朝他刺来,将他身体捅了个对穿。
铁叉被迅速收回,只在他胸前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他挣扎了两下,便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下不断浮出的血流,证明他曾活着的痕迹。
副兵回头一看,冲混战在中间的青年喊道:都督,不行,他们人太多了!
人太多了。
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
这也不是当年的虢城,而唯一可以出奇制胜的火攻,还缺一场东风。
没有不行。
肖珏长剑在手,目光锐如刀锋,冷冷道:战!
他既是首领,便一直被人纠缠混战。
玛喀并不是毫无头脑之人,他虽自大,却也听过肖珏的名头。
先前以西羌人作为诱饵,在凉州卫里企图偷袭,却因为肖珏的突然回归而使得计划全部打乱。
玛喀很清楚的记得,那个西羌首领日达木子力大无穷,凶悍勇武,最终却死在肖珏手中。
玛喀想要得胜,想要拿下济阳城同国主邀功,却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
只一边往后推,一边冲着身侧的乌托兵高声道:陛下说了,谁拿下了肖怀瑾的头颅,就是此战最大的功臣,得封爵位!
勇士们,杀了他!
战功的激励,在这个时候永远是有用的。
乌托兵们闻言,热血沸腾,顿时一波波的涌上肖珏身前。
禾晏驾船靠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年轻的都督披风在水面上,划出暗色痕迹,而他的长剑冷冽如寒冰,衬得他英秀的脸如玉面罗刹,弹指间取人性命。
人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他周围已经积满了尸体,而青年脸上未见任何疲态,英勇如昔。
这样下去不行。
禾晏蹙眉。
乌托人太多了,肖珏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一千呢一万呢十万呢他固然可以孤身杀出重围,可只要乌托人没有上岸,他就永远要挡在百姓面前。
而剩下的济阳城军,根本不足以形成与他的默契,同他配合无间。
赤乌和飞奴都被肖珏安排到了崔越之那头,他一个人,只能硬扛。
禾晏想了想,对其余船上的人道:你们就按我方才说的,将船划到我所画图上的位置,原地待命,不可远离。
木夷,她对木夷道:你带着这只船,跟我走。
说罢,便将方才楚昭带给她的,穆红锦的袍服披在身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