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季立春才长吁了一口气。
可他知道事情还远远没完,这样催吐只能让人将还未来得及效用的毒物吐出,真要解毒仍需以草药方子对症下药。
他一边探脉,一边在人群里找到了方才那个被使唤去拿酒壶的黑衣男人:「把那酒壶拿过来。
」
思南不敢迟疑,急忙将酒壶呈上。
季立春打开壶盖闻了闻,凝神回想了一会儿,又倒了一些在手背细闻片刻,心下已有了判断。
皇帝落座的席间出现毒物,管事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提前开始叫冤:「季太医,您可要明查啊!
酒水菜品我等都已一一用银针试过,银针当时是没有变色的。
」
「银针自然试不出这种毒。
」
要知道,银针仅能测出煅烧炼制的毒物,譬如人尽皆知的砒霜。
事实上,砒霜之毒性,若分量不足,是远不足以在顷刻间毒死一个人的。
当年颜知向他请教的时候,他曾说自己并不懂害人的方子,但实际上,草木之毒,远胜于砒霜。
譬如柳叶桃,譬如佛手莲……
季立春盖上酒壶,脸色阴沉道:「这是君影草的果实。
」
「君影草?」
「君影草!
」在一片困惑议论声中,思南的一声惊呼格外突出。
季立春见他那副惊疑的表情,便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除了颜知,谁有机会下毒,谁又会在酒里下毒?
颜知从他房里拿走的那本书,他本以为颜知是为了救母,如今想来……恐怕是为了这个。
也许那天,他留下一句「不认命」后,便已经开始筹划这场了。
却把自己搞成这样……
那天说的话,颜知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一贯如此。
以卵击石,何其愚蠢!
毕竟事关紧要,在得到皇帝准许前,季立春暂时不想声张,只是轻声感慨:「还好……万幸陛下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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