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国万岁丶摄政王万岁。
」
姜烈眯着眼审视这幕,周身酥麻。
就在刚刚,数千奕军虽静默无为,看着敌国皇子衔玉缚身,身姿孱弱,九步一拜,反倒让军士看得血脉贲张,酣畅淋漓,绝不亚于一场屠戮。
景容豆大的汗珠顺着后颈滚落,心中兀得一紧。
奕国摄政王执旗,恣肆挥舞。
他所骑骏马马蹄飞驰,眼看到了晴暄近前,其势却丝毫未减。
口含暖玉丶双手被缚的殿下,几乎站不起身。
若再等半刻,马蹄便要从他身上踏过。
不容多想,景容从身后抽出短刃弯刀握在掌中。
翻身腾到晴暄身前,短刃映出寒光,刀刃直抵马颈而去。
盛镜尘眼见形势急转,这质子随从竟持刀直抵马颈,再晚半刻,刀刃将刺入马颈要害。
他扭转马头,坐骑被他驱使得调转了方向,向斜前方纵去。
盛镜尘后起腾空,跃下马来,以奕军旗卷住刀刃,稍用力往怀中一带,那随从见状亦未挣扎,短刃落地,人旋即亦单膝跪地。
早有一队黑袍人护佑在了盛镜尘身侧,两人持刀架在景容脖颈上。
景容赶忙双膝跪倒,朗声道:「摄政王万安。
惊马发癫,小人忧心摄政王安危,情急出此下策,请王爷海涵。
」
盛镜尘俯视跪在眼前的质子仆从。
此人相貌平平,万军当前,危难之时,心狠手黑,遍寻嚣营亦未有几人可做到。
他将奕军旗递出去,挥了挥指,口中说了句:「罢了。
」看守景容的黑袍人收了刃。
盛镜尘走至晴暄面前,口含暖玉丶披头散发的质子只露出一双眼眸可与人交通。
像是被吓得狠了,眸子有些发愣。
「雍国嫡皇子赏光赴奕,镜尘荣幸之至。
」盛镜尘走近晴暄,口气中满是骄矜。
他将手指探到晴暄唇边,指肚稍稍蹭到唇瓣,捏住暖玉伸在外头一端,缓缓拿出。
又转至晴暄身后解了绳索。
晴暄口中阻塞除了,缚身的绳索也被解开,身子却如断了线的风筝没了方向。
景容见状赶忙起身将晴暄扶住。
晴暄站定,阵阵冷杉气息盈鼻,整个人镇定了几分,复又抱拳拱手道:「谢摄政王宽宥,下臣愿尽犬马之力。
」
盛镜尘神情莫测地笑了笑,心下暗道,这孱弱的雍国嫡子,投降还不忘涂抹脂粉,难怪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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