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偶然的一件小事,没想到竟引出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来。
黄之楚本来是不逛成衣市场的,他总觉得那是娘们儿的事。
那天鬼使神差,偏偏去转了转,偏偏又碰上了李市长的夫人。
市长夫人买衣服差八元钱,正愁没人借,自然找黄之楚借。
黄之楚没带钱,正手足无措,却瞥见了另一处摆成衣摊的女邻居,向她借了八元钱给市长夫人。
这确实是小事一桩,谁都有可能碰上的。
事就出在这里。
也许是贵人多忘事,市长夫人过后几次碰到他,都只是像往常一样微微颔首,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
一个市长夫人决不会为了区区八元钱而有失身份,一定是忘记了。
黄之楚当然也不便为那八元钱向市长夫人讨债。
其实,自己垫上八元还给那女邻居也就行了,就算倒霉遭了扒窃吧。
但黄之楚的老婆却是会计出纳兼采购,他只是领工资时那百几十元钱在口袋里热上半天,平时不名一文。
他往常都以此开导同事,那油盐酱醋的事让娘们儿管去,乐得自在。
今天才觉得多少应有点财政自主权。
因还不出钱,每次碰上那女邻居就只好搭讪赔笑。
做邻居虽有三年了,却不曾知道隔壁这家姓甚名谁。
黄之楚以往也不屑于同这些暴发户打交道,尤其这女人,描眉抹红的,还常牵着一条黄狗,简真像一个没落贵族,或是一个女嬉皮士。
她吹泡泡糖时,总让他联想到避孕套,很恶心。
她那男人黑咕隆咚,腰围起码三尺五,时常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便是社会不安定因素。
那女人有时似有同黄之楚夫妇打招呼的意思,只是他们有些清高,别人也不好太热乎。
如今这黄之楚主动开腔搭话,那女人自然满面春风。
黑男子却一直阴着脸,黄之楚见了便不免有些心虚。
既然打招呼就得有个称谓,不然见面就“喂”
,也不像话。
黄之楚便向老婆肖琳打听隔壁那女人的名字。
肖琳立即火了:我早就发现你这几天不正常,坐在家里像只瘟鸡,一见那骚货就眉来眼去,嘻皮笑脸。
问她名字干什么?想写情书?
这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左邻右舍正在为塞饱肚子团团转。
他们住的是旧式木板房,一家连着一家,中间只隔着一层壁板,连炒菜的锅铲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想必这边的说话声音也能一字不漏地传过去。
黄之楚只得压着嗓子叫老娘,轻点、轻点。
晚饭吃得没声没响,没滋没味。
儿子柳儿稍晓人事,眼珠子在父母脸上飞来飞去,比平时安静多了。
不到十点,一家人便上床睡了。
儿子本是独自盖一床被子,今天肖琳有气,就钻进儿子的被窝。
记得新婚之夜干完那事之后,黄之楚咬着肖琳的耳朵说:“今后我若睡别的女人,雷打火烧。”
肖琳立即封住了他的嘴,娇嗔道:“什么话不可以讲,偏讲这鬼话!
量你也没这胆量!”
确实也没这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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