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决——”
瘸子当机立断:“给我堵上!”
一帮人上前,捂着他的嘴去抢他的酒。
曲丛顾‘呜呜呜’叫了半天,连草古也没叫过来。
半夜回来跟朱决云演戏,嗷嗷地哭:“哥哥啊——”
朱决云说:“好好说话。”
他就抽抽搭搭地说:“他们欺负我。”
朱决云叹了口气,帮他把脏衣服脱下来,没说话。
曲丛顾接着抽抽搭搭:“我的酒都没了。”
朱决云问:“你要酒干什么。”
曲丛顾说不上来,但这样就显得他受得委屈有些不重要,张口就道:“我给你喝的。”
“我多少年不喝酒了,”
朱决云无情地戳穿道,“好的不学,一天天学人家撒谎耍赖。”
曲丛顾没讨着好,白白挨了顿训,也不演戏了,翻身上炕拱着屁股生气。
朱决云说:“洗澡。”
曲丛顾说:“不洗。”
“洗不洗。”
朱决云问。
曲丛顾就只能板着脸爬起来,脱了衣服迈进澡盆里。
“烫。”
他冷道。
朱决云拿着水瓢加了两瓢水,问道:“这回呢。”
“还烫。”
朱决云看出他是找不自在,没再加水。
曲丛顾半张脸放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过了一会儿又不生气了,巴巴地追着朱决云的身影。
朱决云收拾好了,过来很自然地托着他的下巴像逗小狗一般摸了两下,低头亲了一口道:“看我干什么?”
曲丛顾没说话,努着嘴探出身子跟他亲吻。
他没穿衣服,乖得不像样子,往朱决云怀里钻,两人自然而然地亲热了一回。
“铃铛姐和有人哥在一起了。”
两人躺在床上,曲丛顾在他怀里头,念叨了一句。
朱决云随意地应了一句:“是么。”
曲丛顾说:“我们看见了,他俩亲嘴。”
朱决云笑了,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小混蛋。”
曲丛顾嘿嘿地笑,说:“铃铛姐生气了,还薅我耳朵来着。”
“该薅,”
朱决云说,“让你胡闹。”
俩人就随便聊着,或许是气氛太好,曲丛顾从他怀里转过身来,又巴巴地凑上去讨亲吻,然后被朱决云按住脑袋暴风疾雨地退后不得。
曲丛顾‘啊’地叫了一下,小声说:“轻一点呀。”
这话向来说了也白说,朱决云每到这个时候都跟个聋子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
曲丛顾浮浮沉沉地看着天花板,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边笑边喘,差点呛着自己。
又被朱决云一把拉过去堵住了嘴。
还生什么气啊,他连刚才干了什么都忘了。
夜还浓,水也冰冷,黄沙仍漫天。
这江湖永远还是那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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