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不杀的理由呢?
针管里一剂催命的药已经满了,只要扎进她血管,这一切便都结束了。
南星眼底的杀意完全泄底,右手握着针管朝着时音脖颈袭去。
时音一个翻身下了床,黎奕修则顺势挡在了时音身前。
两人与南星隔着一张病床,眼神交织一瞬,却似要将那床撕个粉碎。
南星没料到黎奕修会这么护着月落,说好只是协议关系的,不该袖手旁观,甚至早就躲得远远的吗?
怎么还护上了?
她勾唇一笑,眼神多了一分鄙夷,“好皮囊果然好用,早知道我就变成你了。”
南星说这话的时候看去的是黎奕修。
时音还有伤,站在黎奕修背后,却觉得精力充沛。
“矮楼前听你提及弦乐,我以为是我错觉,早前看到齐晓有些不对,也以为是我多心,没想到,我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应该和弦乐一起殒身在夜国边境的人,居然还活着,甚至教了无数夜国人伪装,在华国的地盘为虎作伥。
南星,你这个叛徒。”
叛徒二字一出,南星因过往回忆刚而消散了一些的杀意又填满眼眸。
“我只是想活着,我有错吗?”
黎奕修皱眉,对眼下形式判断不明,看去时音时,只看到她眼底掠过的一丝无奈。
“边境人员,谁没有一技之长,可做个普通人就可平安一生,我们凭什么要忍受这些痛苦,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又凭什么就该由我们来承担?他们说了,只要这一次没人阻挡,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他们就给我自由。”
时音眉头拢紧,“这是你为了活下去和他们做的交易?”
南星苦笑,觉得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手里的针管想来也杀不了月落了。
倒不如自我成全。
自由嘛,她知道和那些人交易的结果,终究是得不到的。
于是她握着针管凑近了脖颈。
时音眼神一滞,她还有很多疑惑没解开,于是伸手要去阻止。
只是她手刚伸过来,南星突然一改苦笑的模样,嘴角勾起几分嘲弄。
针管再次转向朝着时音的手攻来,黎奕修却直接掀起被子一角砸去两人之间。
针管隔绝了两人的接触。
他干脆跨步上床,拢着被子要将南星困在其中。
那种将被扼住气息的感觉让南星很不适,连针管都不要了,直接奔去了窗户,一跃而下。
黎奕修回头看了一眼时音,时音也对眼下的状况不解,两人跑去窗前,四楼下砸中了某个水果摊位帐篷的人匍匐了两下,便起了身,朝着他们这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良久,病房里的气氛都很沉默。
文隽进来的时候,时音已经快要迷糊的睡着了,黎奕修却似有什么难言之事憋着,扭捏着坐姿。
这是又吵架了?
文隽心里揣测,但是不敢问。
听说医院楼上刚才不久有人跳楼,也不知道吓到两人没有。
不过他知道在门外等着的人,会让眼前两人的氛围缓和。
“老大,霍总来了,就在门口。”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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