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他却还是没有懈怠工作,只是捡起了一片花叶,盖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止住血流,又将掉在地上的剪刀剪了起来,忍着痛继续工作着。
在那月光的照耀下,白婉瓷清晰地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那伤口那样深,还在渗着血,电视看起来别让人触目惊心。
他却对自己的伤口根本不顾及,依然在修剪着花枝,白婉瓷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便是对他还心存戒怀,这一次,她终究上前一步将他拉了住,声音中颇带着些嗔怪,“你是不是傻,都受伤了,还不止血,你不怕伤口感染的吗?”
许崇祺愕然地转过了头,怎料在这个时候竟然撞见了白婉瓷,他不觉大异,“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婉瓷只是呼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你别管我为什么在这,你先什么都别干了,跟我过来。”
说着,她便抢走了他手中的剪刀,将其放在了地上,便拉着她出了花丛,找到了一处有路灯照耀的台阶口,拉着他坐了下来,“坐下!”
许崇祺看着她不觉一脸茫然,怔怔然而道:“小姐,您这是……”
“别说话,别动。”
白婉瓷的声音格外利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对他道了五个字,便将自己的手提包打了开,从中取出了一盒药膏。
“把手给我!”
她立刻将许崇祺的手拉了过来,动作迅速且全然没有顾忌,将覆盖在他手上的那片花叶揭了下去。
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从来没有旧时代里男女大防的顾忌,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动作。
倒是许崇祺,见得她这般大胆,不觉得有些震惊,也有些微微顾忌,在他触碰到自己手的那一刻,本能地躲了一躲,“小姐,您……”
“别说话,我让你把手给我就给我!”
白婉瓷还是那样利落,一生将他还没有落下的话语,制止了住,又一把将他的手扯了过来。
她又迅速地将那一小盒药膏拧了开,从中蘸了一点在手上,轻轻地涂在了许崇祺的伤口之处。
“疼的话,你先忍着一会儿!”
涂完之后,她又立即取出了一张手帕,将伤药紧紧抱在了他的手上。
“好了,就这样子吧。”
为他处理完伤口后,白婉瓷将药盒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中。
许崇祺看着白婉瓷,神情仍有些呆呆怔怔,他一心以为白婉瓷对自己有意见,燕儿在他身旁的时候处处小心翼翼,可对她这猝不及防的关心,他竟有些无所适从。
默了几秒后,他也只开口喃喃地道了一声,“多谢小姐。”
“你这个人还真的是迂。”
白婉瓷也只是淡淡暼了他一眼,将头转了过去,望向那漫天弥散的星辰,“谁这么晚了不休息,还在这工作呀,整个白公馆上下也只有你了。”
“这会儿人都睡了,就算你做得再好,也没人能看到,我爸也不会另给你工钱。”
“这是属下应尽的职责,属下必须要把这份工作做好才是。”
许崇祺那质朴的面容上透着真诚,“这是老爷交代给属下的任务,属下没有任何理由不认真对待,只求尽到自己的职责,不求为旁人所见。”
“真不愧是你啊!”
白婉瓷拄着腮横了他一眼,又撇了撇嘴,“估计我爸就是看中了你这迂腐忠诚的劲儿,才把你聘请过来做白公馆的司机,让你牢牢看着我。”
“可你也真是,为工作尽职,连自己都不顾了吗?自己都受伤了也不在乎,也不怕把伤口弄感染了,那你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许崇祺的目光向下垂了一点,望着被她整齐地包扎好的手臂,只是浅浅摇了摇头,“属下向来是做苦工的,平时粗枝大叶惯了,也甚少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伤。”
他停顿了一下,将头转过去,望着白婉瓷那清秀的侧颜,眼眸之中含着一抹深深的赤诚,并诚恳地再度开了口,“不过还是多谢白小姐对属下的关怀,属下一个卑贱之人,何德何能能得小姐亲自上药,这份恩情,属下记在心间了。”
“这点小事犯不上。”
白婉瓷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对此事也不甚在意,“什么记不记在心间的?我也不需要你把我记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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