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某个夏夜,天气闷热得离谱,整个村子像是被烧透的砖窑,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
往常到了夜里九十点钟,村子里几乎已经见不到四处活动的人影了。
而那一天,早就该回屋休息的村民们却像事先有过约定一样,人手拿着一把蒲扇,坐在房前的坝子上,边乘凉,边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
“真不知道这是抽的什么疯,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这么热的天。”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跨坐在小板凳上,汗水顺着她的脖子直往衣服领子里淌。
光着膀子的丈夫站在一旁,无精打采地给他们娘俩扇着扇子,时不时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
可能是因为空气太闷了,尚未学会说话的婴儿感到非常不适,扯着尖锐的嗓子哭闹不止,似乎还嫌父母的心情不够烦似的。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求求你别哭了。”
女人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婴儿,试图将其哄睡,可是越这样做,孩子的哭声就越响亮,几乎能传遍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哄了一阵儿过后,女人终于失去了耐心。
她起身把孩子往丈夫的怀里一塞,没好气地说道:“我出去转转,这孩子快要我把逼疯了。”
“诶。”
男人有些担心,忙拉住妻子的胳膊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女人皱着眉头甩开丈夫的手,“去找小娟说说话。
反正今晚天这么热,大家肯定都睡不着。”
“那你早点回来,路上小心啊!”
男人不放心地叮嘱道。
女人理了理衣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自家的房子。
从小娟家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夜里几点了,村子里仍然亮着许多不眠的灯火。
坝子上已不见丈夫和孩子的身影,家里安静得出奇。
“莫非这爷俩已经睡着了?”
女人边嘀咕着边往屋子里走去。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到不对,怎么这地上有这么多的血啊?而且越往里走血迹越多。
“志权?你睡着了吗?”
女人站在门口,轻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她低头看着从里屋一路延伸至外面的血迹,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王志权,你听见了就吱一声啊。”
女人又问了一遍,身体已经开始瘫软,只有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立。
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夜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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