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杨元帅比刚才更脸黑,面对意外哭闹的人不可怕,这平静的才叫人悚。
每个平静的表象下,都藏着一头噬血的兽,一旦发起疯来比哭闹更惊天动地。
而阿容只是很平静地回药帐,很平静地收治伤员,甚至平静地吃饭、睡觉,还和平时一样吃得下睡得好,只是那封带血的信,阿容却一个字都没有看。
直到最后魏药令都看不过去了,说道:“容药令,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女人有这权利。
可是你这不哭不闹天天跟僵尸一样游来晃去的,你自己看看像什么样,要是半夜起来看着你,肯定以为是鬼游了过来。”
在这点上阿容总是很执拗地认为,只要不哭,就意味着谢长青没有出事,而哭了就说明她相信了这件事:“他一定好好的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哭,只要找到了就好了。”
对她的这点,魏药令无言以对,末了摇头说:“过几天再去吧,杨元帅来人说过几天右翼战事差不多平了,再派人送你过去,你就别跟这折腾了。
赶紧先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去找爷。”
“好。”
最近一段时间,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杨元帅说不能立即去,要等战事太平一些再说,她说“好”
;沈药师说,她手里的病患交给别的药令负责,她说“好”
;叫她去吃饭或者干什么,她也说“好”
。
她才努力用种种迹象表明,她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其实她是从骨子里是抗拒谢长青失了踪迹的这件事,她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
当然,她其实也确实不相信谢长青会出什么事,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很多不安。
她还是这样没出息,对于遇到的事,首先想到的是逃避与怀疑。
当杨元帅派人来安排她去右翼时,她收拾了些东西就跟着人一块走,走前跟药帐的齐大先生和沈药师打了声招呼。
“容药令,一路小心。”
齐大先生看着阿容去,其实他也是多么想去,毕竟是爷失踪了,可是军营里齐大先生是走不开的。
而沈药师则说道:“其实你应该在这里等消息,毕竟这么多人在找爷,也不差你不是。
回头爷要是知道你只身犯险,少不得要心疼。”
“我不去亲眼看看怎么能放心,齐大先生、沈药师大人,二位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阿容这会儿还是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半分也不泄露出来,就像她一直是个很镇定的人一样。
只是当马车一驶出军营,阿容的脸就垮了下来,她掏出怀里那封带着血的书信看了两眼又收回了袖袋里:“长青,你在哪里?”
从金晖大营到右翼约六天的路程,到银甲军驻地时,阿容心就凉了半截:“这是银甲军,他们不是卫朝的精锐吗,怎么会成这样子?”
“趁夜袭营,来的是黑骑兵。”
士兵短短一句话就把事交待明白了,显然也是不愿意对这件事多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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