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有多惊险,段嘉沐不想告诉宋常悦,只知道他又见到了她,从江夏回长安的一路艰辛都值得。
「那具……」到今天,宋常悦依然说不出尸体两个字,害怕一说出口,段嘉沐就会消失不见,对面的只是一丝游魂。
「在江夏时,阿耶为了段家军两万将士的性命,交出了虎符。
但他知道陆天立不会放过我们,只有跳江才有一线生机。
他让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也想回来见你。
一个身量和我相似的将领不会凫水,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跳江前和我换了衣服。
」
说到这,段嘉沐抱紧了宋常悦,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身体都有些颤抖,眼眸里迸发出冰冷的寒意:「是陆家父子设计让我们去江夏,趁机起兵谋反,害得我段家家破人亡,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
宋常悦抓着他的手抚慰,声音如羽毛般轻柔:「嘉沐,别想着报仇,现在他们已经无法撼动,你活着就好,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
宋常悦的安慰起了些作用,但是段嘉沐依然愤慨:「不,我一定要报仇,家里那么多人流放岭南,那里是什么地方。
还有你……」说到这,他再说不下去。
段嘉沐到了长安后,就知道宋常悦被陆易安带到了国公府,陆易安早就觊觎宋常悦多时,他一想到宋常悦可能会受的委屈,就后悔自己当初为了一个承诺,没有将陆易安的罗刹门门主身份曝光。
如果提前说出来,可能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阿鸢,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滔滔江水,口鼻都像还泡在水里,还有阿耶他也……」
宋常悦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不用怕,我会陪着你。
段家的女眷没有被流放,他们还在长安,母亲也很安全。
」
段嘉沐突然立直了身子:「阿娘没事,还有女眷都在长安吗?怎么回事?」
宋常悦不再抬头看向他,视线平视,看着他还带着的狼牙坠子,自从宋常悦到了国公府,她发现陆易安也每天带着。
「陆易安找了一批女囚替换了所有人,安排他们在一个庄子上,不光是女眷,连二三房的几个幼童也在那里,他说会护他们周全。
」
她本以为段嘉沐听了能轻松些,没想到他却更为激动,两手箍着她肩膀,低下头想看着她的眼睛:「阿鸢,你跟陆易安做了什么交换吗?」
宋常悦投进他怀里,两只手环在他劲瘦的腰间,脸贴在他胸膛,不想和他对视,声音透着些疲惫:「没有」
段嘉沐垂首,只看得到她发顶,他心中一阵一阵酸楚,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两人相拥许久,慢慢填满心中因为思念被侵蚀的空缺。
段嘉沐才又说道:「阿鸢,你受委屈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
宋常悦苦笑:「走去哪里?能走去哪里?现在我们逃出去也是丧家之犬。
」
段嘉沐拿起那个面具:「我现在夺了陆易安不良帅的身份,已有几百不良人追随,还有各地的不良人都可以召唤,他们可以保护我们。
」
「嘉沐,你可以带着面具,我呢?你现在只是用一个面具假冒不良帅,本身都还需要遮掩。
我一暴露,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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