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有,想做多少就能够做多少,想打造什么品牌就打造什么样的品牌,我们所打造出来的陶瓷制品,从来就没有过卖不出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岁月是何等的风光呀?。”
“可是现在……现在再也不能了。”
说着,她的眼眸之中徒增了一抹深深的怆然,“华兴和玉蘅春都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成了,我所能做的呀,就只能是随便抓两把黄土,捏造一个连模样都没有的瓷器了。”
“好多理想和信念,就这样埋没在了烟硝烟与烽火的洪流之中,公司毁了,家也没有了,亲朋好友梦都不在了,再也不能够像从前一样了,我也不能够继承爸爸的生前遗愿了……”
她那一双暗沉的眼眸之中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骤然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眶之中落了下来,带着无奈与悲怆,融在了这混浊的沙尘之中。
景明轩也不由得心中一酸,被战火纷飞的洪流吞噬着,不知在这悄无声息之中,悄然失去了多少东西。
“没关系的,婉瓷。”
他将心酸咽下,只能在声音之中凝结起了一股力量,轻轻抚摸着白婉瓷的背脊,深深地对她劝道:“只要我们在,就有希望在。”
“你瞧,你还能够用这泥土造瓷器,就总有一天能够用高岭土打造白瓷。
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能够熬过这一场洪荒,待到国泰民安的那一天,我们再将我们的产业重新建立而起。”
“到那时候,我们还可以继续陶艺制瓷,继续打造新的品牌,继续发扬将中国制瓷文化传扬到海外的梦想。”
白婉瓷轻轻将头转过,用那一双含着淡淡忧伤却也纯挚的眼睛凝望着景明轩的面颊,一瞬之间,心中涌起了千万层的波澜,不知有多少沧桑与心酸落入在了这波纹之中。
“明轩。”
她深深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又将眼眸垂了下来,声音之中有苦涩,有感激,也有愧疚,“幸而有你在这最艰难的时候一直在我的身旁陪伴着我,倘若没有你,只怕我真的熬不到这一天了。”
她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又添了几分沉重,“那个时候我只当是我拖累了你,原以为我离开了你,你的会变得更好。”
“却不想,这份牵挂非但没能剪得断,反而变得更深。
或许从一开始,我的决定就是错误的,害得你白白吃尽了辛苦……”
“到了这个时候就别说这样的话了。”
景明轩的声音依旧温厚且富有磁力,将那宽大的手掌覆在了白婉瓷的手背之上,将那厚重的温度交织在了她的肌肤之中。
“我起初只当你是恨我,怪我,我才放你归去,将属于你的自由归还于你。
若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签下那封离婚协议书,定当牢牢将你守住。”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兜兜转转之间,历经了这么多的人世浮沉,在一起的仍然是我们,这可能就是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缘分,注定了我们之间是拆不散的吧。”
“婉瓷。”
他的眸光深深,烙印在了她的面庞之上,声音中更添了几分深厚且真挚的力量,“等待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就复婚,好不好?”
“如若还可以,那么这一次,我定当全力以赴将你守护住,再也再也不要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白婉瓷对望着景明轩那深厚的双眸,心底似有一层久违的涟漪缓缓荡漾了开了,带着那涓涓的温暖,温柔了着冰封在这狼烟烽火之中的重重尘埃。
“好!”
仅仅只有一个字,她的声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含满了力量,没有任何犹豫与踟蹰。
她的眼中有一抹光影缓缓弥散开,如同这照亮夜空的一缕星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立刻复婚,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分开。”
话音落下,便是这也空没有星辰,却也异常璀璨而闪亮,这一瞬,两人份唇角都漾起了一缕清浅的笑容。
“婉瓷。”
景明轩执起了白婉瓷的纤纤素手,将放在衣袋里小心呵护着的钻石戒指取了出来。
便是他的衣衫上沾染了尘沙,可这精致玲珑的钻戒,却是万般整洁无暇,在夜空之中闪烁着点点璀璨的光芒。
他欲要将这钻戒戴在白婉瓷那纤细的无名指上,“你离开后,这个我一直都贴身带在身旁,现在我应该把它重新戴在你的手指上了。”
“哎,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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