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默默把密信扔进香炉中燃烧成灰。
上回沈家来吊唁父亲之时,他便已然确定沈晚棠的娘亲便是父亲惦记了一辈子的人,只是不确定,沈晚棠是否确为父亲骨血。
依信上所言,苏凛月一入府便怀了身孕,沈晚棠又是早产,这么看来,确实像苏凛月行了借蚌生珠,瞒天过海之事。
不过,眼下尚不能百分百确定。
宋珩从凤嘴香炉上收回视线,看向自己书桌上那本封皮都已陈旧的《五毒经》,那是沈家来吊唁过后,沈晚棠立马差人送过来的。
只是这几日自己过于忙碌,收到医书后,他便一直将它放在桌上尚未翻看过,当时和她说起这本书,本就是只想借个由头把话题说到她娘亲身上去而已,并不是真的需要看《五毒经》来找线索,是以好几天过去了,宋珩一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眼下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想看看。
宋珩抬步走近,看着封面上力透纸背的几个大字,有些莫名熟悉。
他皱了皱眉,伸手随意翻开书册,看到纸上并不是书局的印刷体,而是父亲熟悉的笔迹时,宋珩不由得一怔。
这本书,是父亲誊抄的?
他无心去追究此书曾见证过什么旖旎风月事,但观苏凛月生前把它摩挲的封皮都起毛了,也应是思念至极的,会不会在此留下什么线索?
如此想定,宋珩便细细地一页一页翻看了起来,从头至尾,连苏凛月写下的批注心得也没漏过,只可惜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发现。
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宋珩摇了摇头,正想合上书册,却蓦地发现,在最后一页笔墨记载之后,居然还有一张空空如也的白纸,看起来就像是装订书册时不小心多放了一页纸张进去,寻常人很难引起注意。
不过,宋珩却不是寻常人,他有一丝直觉,感觉这张纸并不普通。
若真是随意的一张纸,苏凛月怎会任由它留在此处这么多年?
他摸了摸这页纸,平滑如新,并无任何不妥,又对着光看了看,也没发现任何刻画痕迹。
宋珩垂眸沉思,他忽地想起来,父亲年轻时曾独创过一种传递密信的方式,即用白醋写字,干透后纸上不会有任何痕迹,对方需用特制的药水喷上,纸上方能显出内容,这个法子,至今军中仍在沿用。
但是,此乃骁骑营里的军事机密,包括宋珩在内,都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其中奥妙,莫非,这苏凛月也知道这方法,用白醋留下了一些秘密?
不过,思及父亲对苏凛月的上心程度,她知道这些也不是没可能。
况且苏凛月生前拜师鬼谷神医名下,说不定,这法子还是苏凛月发现的。
宋珩一想到此处,便不再犹豫,起身从房中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他回京后,为了方便处理军中一些机密事务,在房里也备了一些能显现密信的特制药水,眼下既是怀疑,那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试试总没有坏处。
宋珩用毛笔沾了沾药水,轻轻刷在最后一页白纸纸上,等了片刻,果然如自己所料,白纸上渐渐显出了红色的字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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