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及许博洲和Cecilia的缘分,要追溯到他刚来雪梨的那一年。
他为了躲避父母的控制,没有接受他们安排的住所,他也知道,只要住在市区里,无论是哪间公寓,一定会被神通广大的他们找到。
于是,他寻求了周映希的帮助,认识了周映希和周晚的姨奶奶,也就是Cecilia女士。
很巧,Cecilia过世的丈夫,是一名空军。
因此,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很合拍。
许博洲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搭着,他侧头时,似乎闻见了枕头上周晚留下的馀温和香气。
回过头,他的视线正对着墙上的照片。
那是他花了四年时间,贴满的世界落日。
他一眼就盯住了那张「42°N,60°W」的照片。
是八年前,他在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拍摄到的云中夕阳。
八年一晃而过,这这一场日落,却是无论脑海中出现了多少新篇章,也无法掩埋的一段记忆。
也是一想起,他就会心颤的记忆。
那是雪梨的盛夏,波士顿的深冬。
那时,他和周晚刚刚奔赴不同的国家留学,联络还算紧密。
稀疏平常的一夜,他给周晚拨去了一通电话,只是刚聊没几句,他便察觉到她心情有些低落。
「周晚,你没事吧?」
「我没事。
」
「真的吗?」
「嗯,真的。
」
周晚反覆说了很多次没事,可他反而却更慌了,他加强了语气,逼她说出真心话:「你在我面前,还要说假话吗?」
显然这样的逼问是有效的,周晚卸下了心房,带着哭意说:「不好……我很不好……这几个月,我根本开心不起来……」
「我一点也不优秀,麻省理工的每一个学生,都比我厉害……」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还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呢……」
……
那一晚,周晚将所有的心事都倾诉给了自己的树洞。
说着说着,她不再忍住情绪,哭了出来。
最后,她几乎是崩溃般的说出了那句:「许博洲……我好累啊……」
隔着电话,许博洲都能感受到周晚的痛苦和无助。
听完,他只问了一句:「你想见我吗?」
周晚吸了吸鼻:「别开玩笑了,你在澳洲,我们现在又不是在祁南,能说见就见。
」
许博洲记得,挂了电话后,他立刻订了一张时间最近的机票,连衣服都没怎么收拾,随便拿了一套冬天的衣物就出了门,往机场赶。
因为时间太紧,最近的航班,需要从香港转机,时间是26个小时。
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尽快见到她。
近三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跨越的不仅仅是一万六千公里的距离。
而是一份从南半球奔赴到北半球,如浪潮汹涌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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