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吃多少,」医女并不动怒,依旧那万年不变的冷而不寒的神态,「他中毒时间颇长,虽极力压制,但毒力已经扩散至各处经脉,」她抬起眼,不亢不卑的直视贺惊桐,「如果你觉得不妥,便减半好了。
」
医女随手拾起床铺上的药粒,一粒粒喂入祁川口中,她按住祁川的人中,直到看到他喉结一动,确定那药粒已经进入祁川身体,才松开手。
我的一口气也随之松了下来,当日幽涣也是随手便喂我一把药粒疗伤,我能确定这药多吃也并无大碍。
「接下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贺惊桐冷静的看着她。
我不得不承认,这名女子的气质态度,真的让人好奇,想要看穿钻研一番。
医女浅浅一笑,梨涡若隐若现,清冷脱俗,「接下来,他会进入危险期,随时会气息微弱有毙命危险,你们好好看护,过了这十二个时辰,如果他没有死,便不会再毒发了。
」
我们不觉同时叹息,施琳珊更是欢喜焦灼的涌上前,握住了祁川的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可我心里突生不安,当初皑瞳把解药交予我时,并无这复杂解毒过程中的任何交代,如果我只是喂他服下,却不知这十二个时辰的危险期,那祁川也许便会在睡梦中默默的离开。
皑瞳到底在想些什么,故意想让祁川死?可他直接不给我解药便好了!
怕我恨他?可只要祁川死了,无论过程是怎样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好,没有更多的了吗?」贺惊桐继续追问。
医女略一沉吟,目光澄澈坦白的指向我,「这位姑娘,我看你并无任何病症。
你不能开口说话,只是因为心病,自己不想而已。
」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打断思路,心中扑通惊跳,像一个说谎的小孩,被抓个正着一样,两片红云飞上脸颊。
可这女子,冰冷却不寒畏,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并不戳破,气质高贵脱俗令人难以接近,却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遗世独立却无孤芳自赏之感……她冒失的言语无论如何都令我对她讨厌不起来。
贺惊桐像被提醒了一样,目光炯炯,语气也不觉软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治好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盈盈浅笑,「她并没有病,要我如何来治?即使有,那也是心病,是她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
」
贺惊桐面上浮起一层愠怒,重重呼出一口气,双目冷色骤现,「如果没有其他要注意的,我送你回去吧!
」
医女头颈微扬,却毫无傲慢之色,款款挪步而出。
屋内就剩下我与施琳珊,我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焦灼,快步走到床边,下意识的想握住他的手,却发现那手紧紧的被握在琳珊手中,手背那两道被我指甲抓伤留下的伤痕从她的指缝中露出,我又苦又涩,却不能再做些什么。
「师姐你刚刚从黑焰宫逃出来,斗智斗勇一定疲惫至极,今晚我来守着师兄,你到客房休息吧!
」琳珊看都不看我,痴痴的目光担忧的定在祁川的脸上。
「不用,我不累,我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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