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陈谨悦在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里继续生活在一起。
在陈芳偶尔回家的时候,我会变得尤其谨慎与僵硬,我生怕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泄漏出我见不得人的爱。
陈谨悦似乎也是这样,她没有执意去点破什么,也没有要一些让我脱离「姐姐」这个身份的承诺。
她好像因着这件事变得更成熟了一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至少比我想象中的更成熟。
这一年她读高三,成绩还在中游飘着,但比以往努力了不少,我感觉她眼里总有灿亮的星点,对未来有无限期待。
我知道那星点是因为我。
我偶尔有空去接小谨放学的时候,我们坐上公交车,会经过9站路,21个红绿灯。
运气好的话,我们能逮到一个座位,我让我妹妹坐下,我护在她旁边。
要是运气不好,那我们会和一大群晚归的学生一起,挤在逼仄的车厢里,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可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陈谨悦会自然地把我抱在她怀里。
和所有挤在这车厢里的沙丁鱼们一样,我们紧贴着彼此。
但我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那时我们还租住在松林路的老房子里,松林路在海城老城区,市井气息非常浓厚。
狭窄的街道和错综复杂的小巷混着嘈杂的声响。
等我们回家的时候,霓虹灯的招牌早就亮起了,五彩斑斓的光罩着每一个穿行的人儿。
我还会闻到飘散在空气里的隔壁烟熏火燎的「王记烧烤摊」的味道,孜然和辣椒迸裂进炭火里,飘出一点只属于铁签烧烤才有的气味。
我会牵着陈谨悦在这样的空间里穿梭,路过一些商铺时,我问她饿不饿?
她会说饿,但只想吃我做的夜宵。
她永远都会这么回答,我乐此不疲永远这么问她。
再给这样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只属于夜晚的小插曲以一句「好。
」来作为结束。
陈谨悦虽然不找我要什么承诺,但她常常会抱着我一起说一些未来。
比如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会悄悄跑到我身后,抱着还在切菜的我。
一直到锅里的水都烧开了,她还不放手,也不说一句话。
我只好关掉灶台的火,暂停这顿饭的进程。
我擦擦手,转过身去面对她,我背靠着灶台上已经有裂痕的瓷砖,把手搭在她脖子上,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我笑,问我累不累。
我抬手去刮她挺翘的鼻子,说:“不累,就是这厨房太小了,你一进来我就挪不开身了。”
她望着我,我们离得很近,我甚至能从她漂亮的瞳仁儿里看到我自己。
她说:“以后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装修一个大厨房,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我总觉得她像我在职场那个爱给我画饼的新老板,那个人总跟我说“小林啊,你很有潜力,跟着我好好干,三年五年,要什么有什么。”
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会说一声「好。
」,然后谢过方总,回到工位之后便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儿继续卖命干活。
可我听到小谨这么对我说,我也会说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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