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更漏刚响过第三声,凛冽的寒气像针一样扎在脸上,陶轩已经在校场清点玄甲军。
校场上,士兵们身姿挺拔,盔甲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冷的晨风中。
我裹着狐裘站在瞭望台上,狐裘的绒毛轻柔地摩挲着脸颊,看晨雾里浮动的火把如同坠入凡间的星子,那跳跃的火光在朦胧的雾气中忽明忽暗,映照着周围若隐若现的身影。
我心中不禁有些警惕,这看似平常的场景,会不会暗藏着什么危机?
"
世子夫人,马掌都换成铁梨木了。
"
春杏捧着账簿凑过来,袖口沾着新雪融化的水渍,湿漉漉的触感让我心里微微一动,"
您让加在粮草车夹层里的三百斤赤硝,方才王大人亲自验过封条。
"
我捻着虎符边缘凸起的鎏金纹路,虎符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目光落在东南角突然惊起的寒鸦群上。
只见寒鸦扑腾着翅膀,发出嘈杂刺耳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心里“咯噔”
一下,陶轩昨日说那片白桦林最适合埋伏弓弩手,此刻树梢积雪却簌簌落得蹊跷,这里面会不会有敌人的埋伏?
"
跟厨房说今早给将士们添碗羊肉汤。
"
我解下腰间缀着翡翠的荷包抛给春杏,荷包的重量在手中一轻,"
用前日庄子上新贡的紫皮蒜,记得剁得碎些——蒜末能解蛇毒。
"
陶轩回来用早膳时,大氅肩头凝着冰晶,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咬着我掰开的芝麻烧饼,眼神却黏在沙盘蜿蜒的山道上:"
赵师爷在陇西道的驿站安插了二十七人。
"
"
真巧。
"
我舀了勺杏仁酪浇在他手背结痂的伤口上,杏仁酪的温热与伤口的粗糙触感交织在一起,"
咱们在城隍庙功德箱存的银钱,刚好够买二十七口桐木棺材。
"
窗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那声音高亢而急切,仿佛在诉说着不安。
赤兔马焦躁地刨着铁蹄,铁蹄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青石板上赫然留着三道新鲜的刀痕。
陶轩捏碎核桃的动作顿了顿,碎屑簌簌落在兵法图上,正好盖住标注着"
落鹰涧"
的朱砂圈。
我心中暗自揣测,这难道是敌人的一个信号?
还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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