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受了伤,加之一路劳累,难免生病。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裴霁曦警醒地拿起一旁的长枪,起身眺望。
只见密林深处,有一个急切的身影,驾马而来。
裴霁曦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看身形是一女子,直到走近,那人张口道:「我这一路紧追猛赶,总算追上你们了!
」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裴霁曦默默放下了长枪,「你怎么来北境了?」
桑静榆看到初学清躺在地上,没顾上回答,忙翻身下马,跑到她身旁,看到她面色不正常的红润,为她把了把脉。
「她受伤了?怎还起了高热。
」桑静榆担忧道。
裴霁曦垂头道:「她右肩中刀,已经包扎过,本该休息,可她急于回京,一路奔袭,昨夜就起了高热。
」
桑静榆想解开她的衣襟,看看伤口情况,想到身旁有人,就对裴霁曦道:「侯爷,你去附近找点水吧。
」
几匹马身上都绑着水囊,裴霁曦却忽视了,径直走远,他知道他在,桑静榆不方便为她诊治。
原来他以为的夫妻情深,竟是女子间的惺惺相惜,他见过桑静榆不畏艰辛千里寻夫,敬畏初学清不畏流言力挺妻子行医,羡慕过世间真有如此志同道合的夫妻,也悔过自己不能如初学清一般尊之重之,敬之爱之。
如今恍然明白,只有完全站在那个位置,体会过个中不易,才能知道该怎样做。
而曾经的他以为的对冬雪的爱重,只是枷锁而已。
裴霁曦在林间静静待了会,算着时间应是足够,这才又回到她们身边。
他蹲在一旁,问正在为初学清擦拭额头的桑静榆:「她可还好?」
「伤得不重,但关键是没能好好休息,这才发了病。
她急什么,京城少了她还能出什么乱子吗?我好不容易从石喙岭跑到望北关,就听说你们已经走了,墨语正堵着那些侍卫不让他们追上来,我就赶紧追来了。
」
「石喙岭?」
桑静榆没好气道:「我被吴长逸那厮诓骗到了石喙岭,还以为能跟着他的队伍来寻你们呢,没想到他就让我待在石喙岭不让我出来了。
不过北狄攻打了石喙岭,我就趁乱逃出来了。
」
裴霁曦惊了一瞬,北狄和他们才签了盟约,怎会转头攻打石喙岭?除非,是北狄王萨力青的残馀势力。
「战况如何?」
「应该是没什么事,我到望北关的时候,战报也传了过去,听闻北狄被打得四散逃窜,根本不堪一击。
」
裴霁曦点点头,萨力青的残馀势力本就是在乌尤拉的攻击下无处可逃,如今转而南下,想必也是垂死挣扎了。
裴霁曦看着初学清的睡颜,晨光朦胧,他瞧不清楚,可那轮廓,却和梦中一般无二。
他犹豫半晌,轻声道:「我知道她的身份了。
」
桑静榆惊诧看向他,不敢确信,试探着问道:「什么身份?」
他哀哀道:「她是我一直在寻的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