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雪晴大为震惊,她从未想过崔溪会对她与景平帝的关系心有芥蒂,更做出如此荒唐之举,她印象中的崔溪,一直是温婉似水,才情满腹。
她想起景平帝还是景王之时,曾说过崔溪的画越来越拘束,后来又将她的画收了起来,说是蒙了尘——恐怕那时,两人就生了嫌隙。
真相竟是如此可笑,崔溪疑心夫婿变心,又怀疑自己害她,才生出报复之心。
可崔溪明明是能画出辽阔山河的山水居士,却被妻子这个身份困在了情爱之中。
怪不得景平帝说女子困于情爱便会面目全非,但让她面目全非的罪魁祸首,是这世道,是她的夫婿,让她困在婚姻中,让她失了自己。
而初雪晴,却在这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后宅腌臢的一环。
景平帝继续道:「还有先太子妃之死,朕未料到,此事你也会怀疑到朕身上。
朕连贤王之子都能放过,又怎会害嫡亲的子侄?其实……先太子并未薨逝,只是他不愿被困在这座宫廷,抑或是……他知道朕的心思,便主动提出让位,诈死离京,而他的妻小,也只是诈死随他离开了。
他虽无治国之能,却是至纯至善之人,为了成全朕的雄心,甘愿放弃高位。
」
福来忙补充道:「初大人,先太子真的没死,他只是需要一个正当理由,离开这座皇城,先太子妃,是有孕了,在身子安稳后,才死遁随先太子游历天下去了。
奴才的确最早是跟着陛下的,陛下怕先太子遭人算计,才让奴才护着先太子的,奴才是谁的人,先太子一直是知晓的!
」
福来分辨不清初雪晴的神色,心急如焚:「初大人,您若是不信,我可取来先太子安顿好后给陛下的亲笔信,您一看便知。
」
初雪晴的思绪渐渐清明,她没有再要求看信,只看向景平帝无力的双腿,问:「陛下的身子,为何会这般?」
景平帝长长叹了口气:「你可知朕为何取消正旦大朝,如今又在寝宫接见众臣?皆因朕已疾病缠身,不良于行。
」
初雪晴才意识到,她已许久没见过景平帝站起来了,而数次进宫,不是请脉的时间,却见到桑复海从景平帝寝宫出来,原来竟有这一层原因。
「你不必惊讶,朕这病是由毒引起的,当初被困王府,虽想方设法出来了,但并未料到贤王会对朕用毒,好在毒是慢性的,桑院使已为朕悉心诊疗,只是发现得太晚,一些症状已压不下,如今连站都困难。
朕虽压下这个消息,但想必贤王馀党也知道朕中毒之事,终会有一日拿这个做文章,朕需要在一切失控之前,找一个人,托付江山。
「这个人,只能是你。
你做朕的皇后,待朕西去,辅佐朕的幼子,肃清朝政,整顿山河。
只有托付给你,朕才放心。
「朕的争位之路,虽免不了权谋诡计,但始终都有尺度在心,不会陷扶持自己的谋臣于危难之中,不会戕害嫡亲兄长及他的子嗣,更不会因忌惮而伤害边境大将。
朕争位,是为了实现开明盛世,而不是为了独揽大权。
」景平帝的声音虽然无力,可却莫名字字铿锵。
事实真相与初雪晴所想大相径庭,可细细思量,又觉得一切有迹可循。
可即便知道一切真相,她一时也无法接受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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