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的风,裹挟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猛地灌进茶室,让人心头一紧。
张天师坐在案前,指尖缓缓摩挲着那只嘉靖年间的青花茶盏,釉面的裂纹里,渗出的茶渍蜿蜒曲折,活像一道神秘的符咒。
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檐角的铜铃在风雨中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远处锁龙窟传来的隐隐哀嚎,形成一种微妙而诡异的共振,让人脊背发凉。
“嘉靖三十七年冬,钦天监夜观紫微,见贪狼星犯太岁。”
张天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裹挟着岁月的沧桑。
说着,他轻轻挥动拂尘,茶汤表面竟缓缓浮出星图幻影,星辰闪烁,神秘莫测。
我紧紧盯着茶汤中不断扭曲的星象,只觉丹田中的煞气隐隐躁动起来,仿佛被这古老的星象唤醒。
陈薇坐在一旁,她的银镯突然发烫,二十八宿中的奎宿亮起了血光,映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沈绫夏则垂目跪坐于屏风后,她的重瞳倒映着跳动的烛火,宛如两团神秘的火焰。
“那本是个寻常的剿匪差事。”
张天师屈指轻弹,茶汤中的星图瞬间化作湘西群山的景象,峰峦起伏,云雾缭绕。
“直到他们在武陵山脉深处,挖出了锁龙窟。”
随着他的话语,画面中缓缓浮现出一根根巨大的青铜巨柱,与我梦中所见竟分毫不差。
“啊!”
陈薇忽然捂住心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银镯上的娄宿亮起青光,光芒闪烁不定。
沈绫夏见状,迅速从袖中滑出半截桃木钉,钉尖渗出的血珠坠落在地,瞬间化作一道符咒。
张天师却恍若未见,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窟中三十六根青铜柱,每根都缠着千年不腐的童尸。
那些童尸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他们的脸上,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
茶汤突然剧烈沸腾起来,一个面容冷峻的身影渐渐浮现,正是罗崇岳。
他手中的绣春刀正在滴血,刀身映出身后万千冤魂,那些冤魂张牙舞爪,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那些童尸口中含着青铜钥匙,正是你身上这把。”
张天师目光如电,直直地看向我。
“罗崇岳取走钥匙的当夜,锁龙窟方圆百里突发地裂……”
画面中,村庄在血月下瞬间塌陷,百姓们在惨叫声中化作行尸走肉,四处奔逃。
沈绫夏突然闷哼一声,桃木钉在她掌心灼出一道焦痕,她却浑然不觉。
我只觉丹田中的煞气疯狂翻涌,手中的茶盏“咔”
地裂开蛛网纹。
“第一代镇阴人便是那时诞生的。”
张天师并指抹过茶盏,神奇的是,裂纹竟自行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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