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使团也要赴宴吗?」她不解地问。
谢建章倾身过来,伸手替杨书玉撩帘去看那支小队远去的背影,身上的冷香裹挟着杨书玉,两人紧紧挨着。
他薄唇敛笑,眼角猫着权衡算计:「皇上尚未宣旨召见,杨府却先一步宴请笼络,也不知得了谁的授意。
」
等彻底看不见那队北凉轻骑,他潇洒撤手,任车帘滑落在空中大幅度地抖动几下,渐渐趋于平静。
「无妨。
」他释然地靠回先前的位置,空留杨书玉僵在原地,「反正王爷也会去,北凉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
他倾身过来查看是呼吸间的事,撤身离开也十分自然,杨书玉竟拿不准他这举动是不是故意为之。
是以,杨书玉讷讷地点头,应声:「原来如此。
」
车厢内静默无言,直到马车行至洪筠馆的对岸。
此时,沿着道路已经整齐地排列好十数辆马车,远处的平原草地和河流岸边,还有马夫三五成群地牵着缰绳放马休息。
谢建章下马车后,依旧行马夫之责,从后面端来脚凳,伸手欲扶人下车。
可先从帘后钻出来的,是机灵古怪的月芽。
她朝谢建章咧嘴灿笑,谢建章则回以浅笑,并没有生出任何不悦,亦没有区别对待。
他温柔体贴地扶月芽下车,却没有给月芽让开位置,仍是笑吟吟地等杨书玉出来。
果然,杨书玉掀帘看见仍是谢建章抬手接自己下车时,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但她很快便藏好小心思,大大方方地搭手上去。
车马停在对岸,需要转乘杨府派来的船只才能登上月渚。
月芽将宴帖交给负责调配小船的府丁后,三人便各怀心思立在岸边等。
月渚俯瞰成月牙型,近岸面水域种满芦苇。
那座洪筠馆如同飘在水面上的一般,在芦苇荡的掩映下,恍若仙境。
「各位贵人,实在对不住。
由于现在登月渚的人太多,一时调配不来船只接贵人上岸。
」
府丁急匆匆地跑过来,卑躬屈膝地致歉道:「我家小姐也刚刚登船,上面还能容纳两人乘坐。
小姐传话询问,不知贵人可愿拼船登岸?」
杨书玉心生疑窦,不解地打量谢建章,口中喃喃重复:「两人……」
他们一行三人,若只能接纳两人登船,那要么是杨书玉和月芽成行,要么便是谢建章独自登船。
总不能将月芽从她身边拆开,反倒要她在岸边等着月芽登岸吧?
谢建章微挑眉梢,看向另一艘船问道:「那船也坐满了?」
府丁为难道:「上面坐着北凉使臣……」
大人物,都惯会为难小人物的。
府丁颇为紧张地用袖角擦汗,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
谢建章复看向杨书玉问道:「我们不如再等等?」
杨书玉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应好,就听府丁提醒道:「可是贵人,快开席了……」
他就快直白地把「你们必须分开乘船」写脸上了,刻意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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