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边,”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往身后一指,“大哥哥……死啦!”
唐赟顺着小胖子的指向望去,却顿时眼睛一眯、眉宇一紧,一个飞身就去往那怪人的所在。
那个黑袍黑帽的家伙,唐赟可太熟了。
他不就是那个号称自己手刃了沈夜的萧晏之么!
但此时萧弋一头白花花的头发,着实闪瞎了唐赟的眼。
他前几天看见萧弋的那阵,这家伙还有能力与沈夜进行那风云变色的一战。
这才过了多久,这家伙怎会就已头发全白、状态如此不堪。
虽说气若游丝,可萧弋至少仍是个活人,唐赟当即就架着他回到了燕京城中。
也找不出是为什么,唐赟就是觉得萧弋这家伙有种很亲近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惹人喜欢。
他打心眼里不想这家伙有事。
“萧晏之、萧晏之!”
有人在喊萧弋的名字。
天色已晚,烛影摇红。
萧弋在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棉被下,艰难地挤出脑袋,就见自个儿躺在间布置清雅的卧寝里。
床前,秦绯两粒儿大眼睛正冲他不停忽闪。
桌边,唐赟则就着烛光,研读着一份《皇朝时报》。
见到萧弋转醒,秦绯眼珠子一亮,背起小手就冲唐赟努嘴:“瞧吧,我就说那几味药材管用!”
唐赟从报纸上抬头,却严肃地板着脸:“你先同人家道歉。”
“好啦好啦,萧晏之,那天的确是我误会了你,”
秦绯小脸一红,又回头瞧萧弋,“但我也已将功补过了啊!
不仅让你在我家休养,还偷了爹爹珍藏的几棵丹参煮给你吃,你可不能再生我气了!”
萧弋懂了,自个儿这是被唐赟带到了秦家。
他正想向唐赟和秦大小姐致谢,可第一个字儿都还没说出来,就又咳声不止。
垂在脸侧的白头发,也随他身躯的起伏而颤动,简直就在明目张胆地宣告:瞅瞅,这人油尽灯枯不远矣!
也是在这当儿,外头刚巧又来了个给秦绯传话的丫鬟,说是陵沧侯府的小侯爷谢峻和鸿胪寺少卿纪泱结伴到访,秦敛要她一同去会客。
“行吧,我去跟谢隐山和纪子渊俩人打个招呼,你先歇着,唐韫玉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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