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尘这揉面的功夫还是阿娘逼着练出来的,那时候阿娘总说,女娘若是有这么一身厨艺在身,落到何种境地,也饿不死。
她那会儿不肯吃这苦,被阿娘打了,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哭,然后被白墨存瞧见嘲笑。
她揉好面团,挤成剂子,正要按压,就瞧见白墨存站在门口,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柳依尘唬了一跳,忍住拍胸口的冲动,咬牙问:「官人怎么来了,可是饿了?」
白墨存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披头散发,白色的外袍随意披在身上,脸上的红疙瘩还没消失,双目空洞,面无表情盯着人,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
柳依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弄不清他的意思,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清,准备再说一声。
赵叔却及时跑来,对她嘘了一声,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柳依尘不解,赵叔扶着白墨存,声音很低的在白墨存耳边说了几句。
白墨存就像傀儡一样,任由赵叔扶着,一步一步回屋。
柳依尘感到怪异,有心想问,赵叔却半天没有出来。
她索性在厨房做早膳,磨了些豆子,熬煮豆浆,配着油饼一块吃。
等她做好一切,赵叔才寻来厨房,开门见山嘱咐她,刚才事不要说出去,官人只是游魂症犯了,不会害人的。
柳依尘与他认识多年,从未听说他有这个病。
一时间忘了分寸,直接问道:「他怎么会有这种病?」
赵叔也不介意,与她道:「从前是没有的,可永安城战败回来,忽然就病了,大夫说是心病。
」
柳依尘从这字里行间,意识到白墨存一定经历很多事。
她没有再追问,可新做的吃食里,也没放胡椒粉。
她心疼白墨存是一回事,防备之心也是真。
他屡次三番算计自己,明知吃不了胡椒粉,还故意放在灶台上,就是为了让她误用,最后导致他出事,继而提出要求,让自己配合他演戏。
柳依尘摸不清他的目的之前,都打算防备一二。
她正将豆浆温在灶上,等白墨存醒来再吃。
可人还没醒,何东又上门来。
这一回敲门声很响,赵叔想当做没听见都不行。
赵叔着急开门,看见何东,挤出笑来应对:「何大官人,您怎么会这么早来?」
哪里是早,他压根就没回去。
何东这段时日调查挖坟的案子,弄得心烦气躁。
原本只是一桩普通的挖坟盗窃,这种事交给开封府调查不就行了,那是开封府的管辖不是。
可上面说,这南城外面埋的都是将士英魂,千万要把窃贼抓住,杀鸡儆猴,彻底绝了那些小贼盗窃的心思。
何东被人推出来管这破事,本以为耍个小聪明,在界面上抓地痞流氓顶罪,就能了结此事。
可等他抓了人结案,却被上头骂了个狗血淋头。
何东被骂的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他抓的小贼,自己也承认挖坟掘墓了啊?
这条路走不通,何东只能另外想其他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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