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站累了,自顾自找位置坐下来,“其实如果姑姑今天愿意料理,我是可以偷懒的。”
“汪盐,你少给我卖乖。”
琅华说着,吐了个烟圈。
汪盐稀奇极了,也觉得飒得很。
反正前面乱糟糟的,她还不如在这躲会儿清闲。
聊起本家里的闲篇,“我今天见到津明阿哥的妈妈咧。
比我想得朴素精神多了。”
琅华的烟离了口,夹在指间。
不得不说,这养尊处优的老小姐,举手投足,全是派头和妩媚,俨然,性转版的孙施惠。
“汪盐,你想干什么?”
“啊。
我想干什么?”
她朝琅华反问回头。
说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琅华和孙施惠生气跳脚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面上波澜不惊,实际,骨头里,山崩海啸。
有意思。
琅华才点起来的烟,又摁灭在烟灰盘上。
嘴里骂骂咧咧,说汪盐跟着孙施惠时间不长,倒是学了他一身的臭毛病,妖妖俏俏,拐弯抹角。
汪盐这才笑出声,心间一时豁然开朗,好像日子这样过,也没多烦恼。
她没和琅华挑明,只局外人地提点几句,“今天桌上有阿秋准备的白斩鸡,孙施惠说从前你们都很爱阿秋的手艺。
难得她亲自下厨,去尝尝也是好的。
过节就别置气了,自己吃点好吃的呢。”
琅华臭着一张脸,嘴里念念有词,“矫情。”
汪盐付之一笑,对她刚才能吐出烟圈的细支香烟很感兴趣,临走前,问能不能给她一支。
琅华连盒子都给她了。
“快拿走吧!”
汪盐却之不恭了。
*
宴席都一半了,琅华才姗姗来迟。
席上孙施惠已经敬过一圈酒了,正巧孙津明过来敬女宾桌上几位长辈的酒。
他母亲没多少文化,但说话很有分寸。
原本津明想一杯到位,母亲不肯,怪儿子:哦,你们那桌上,就一个一个地来,轮到我们女桌上就眼睛一闭囫囵个,不行!
陈茵帮忙说和,说不得了,老妈妈当面教子了。
孙母反过来要亲家母千万别笑话,批评儿子,敬酒就该有个敬酒的样子。
孙津明不敢拂了老母亲的面子,只得受教,从来。
桌上依着长幼次序,一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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