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没什么的。
其实也是刚才那三位的吵闹声太响了,我一字不落听见了她们说的话,觉得实在心烦,便睡不下去了。”
比起土著女子,谢灵这样出自溪客坞和卓瑛这样的外来女子,在称呼这方面的忍耐度都要高一些。
但住在藕河镇的她们常年耳濡目染,受到影响,在外来旅客的眼中便也成了异常“较真”
的性子,就像这三位闹事的女子,认为卓瑛是多管闲事,是在逼她们改那些麻烦啰嗦的称呼,可其实卓瑛只是在教她们融入藕河镇:
这里的风俗便是如此,从不为外人更改分毫。
她们若非要硬碰硬,触了整个藕河镇的忌讳,之后就算处处碰壁也只是自讨苦吃。
天色渐暗,不一会的功夫就黑透了。
寒冷刺骨的小雨下了两天一夜,将院内的泥地都泡的烂塌塌,无处下脚。
这种沼泽般的烂泥地最穿不得矮口布鞋,一踏上去,布鞋当场就深陷到淤泥里去了,这时脚步一用力往上拔,布鞋便被吸陷着纹丝不动,单单一只脚掌腾踢出去,然后噗——叽一声、正正踩到了一坨烂泥上。
谢灵从出生就住在藕河镇,早习惯了这种阴潮的雨天,才不会傻兮兮地穿着布鞋出去乱踩。
她穿的是黑靴,鞋底偏硬,鞋色又是黑的,即使沾了淤泥也不会将整双鞋都报废,只清洗鞋底的一圈就行了。
步施一行人踏着夜雨回来,每个人都冻得哆哆嗦嗦,直哈冷气。
谢灵见卓瑛要忙晚饭,又要烧水,便主动帮忙,去给她们分别送了汤婆子,又烧了热水泡澡。
她们之中的三位都是住在大一些的屋子里,各自在各自的屋里洗澡就行,唯有旅思遥一个住在碧纱橱,那里放不下澡盆,谢灵便将她喊到了一间空屋子里,然后从厨房送来了热水供她洗浴。
这一折腾就到了吃晚饭时间。
冷嘉平一直在屋子里休息,等到快吃晚饭了才到厨房。
她虽是住客,但与卓瑛是熟人,便帮了一些摆设碗筷的活儿,待忙活的差不多了,卓瑛将晚饭给四位新客送过去又折返到厨房,三人才准备吃晚饭。
“有没有人啊……开开门、麻烦开一开门!”
“我们……我们是下午来租房的,快、快点放我们进去,外头冷,我快冻死了!”
卓瑛筷子刚拿起来,就被打断了进食,她听出是那三位跟自己起争执的女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门?”
谢灵也听到了她们的一阵凄幽喊叫,但随即冷下了脸,硬声硬气道:
“别管她们,她们定是与别家的旅院也起了争执,被赶出来又无路可去,才过来这里的。
卓瑛你不能接这个烂摊子,否则今晚可有得闹了。”
卓瑛本也打算不搭理她们,但她们不依不饶地嚎了好一阵子,她不由多了一丝担忧:
“可是她们现下不肯走,若硬是待在我门口,冻病了可怎么是好?”
一直没插话的冷嘉平,此时突然开口道:
“她们这样叫,里头的四位租客肯定会听到动静,若是将她们惹出来就不好了。”
“也是……不好让人家以为我这里是黑店。
她们这几个不知情的若听见了外头的几个惨嚎,肯定误以为是我赶了人走的……虽然真是我赶的人,但这话不说清楚了,实在教人误会。”
卓瑛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得出去一趟,但她慢了一步,那头步施三人果真听到动静,打开门就站在了廊下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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