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我染病隔离期间,是你,是你这个傻瓜,只有你才会这么做。
就是从哪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都跟定你了,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毫不迟疑地跟着你”
。
“可是我的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让你蒙受了太多的苦难,几乎毁了你的一生,芳草”
,晴川满怀愧疚地说道。
“晴川,不完全是这样,当我听闻你的死信的时候,我真的是悲痛欲绝,你知道吗?我真恨不能追随你一道而去。
但那个时候我已知道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想我与你即使今生不能相守,我也一定要为你保住这条根脉。
《诗经·邶风·击鼓》,里面有诗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说无论生死离合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是我们当初早已说好的约定。
你说呢?爱情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对我们俩来说,爱情是生死与共。
再者冥冥之中,我就是不相信你会真的离我而去。
二十八年了,我一直祈祷你会完好无损地回到我的身边”
。
听着芳草的倾诉,晴川的泪水再也无法止住,它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奔涌而出。
在无言地沉默、沉默后,晴川突然站起身,慢慢地张开双臂,又那么急速地抱紧了芳草。
但他没有去吻她,而是深情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仿佛芳草能从他的注视中读得懂他的心意。
芳草却捧起他的头,压上自己的双唇,不停地吸吮着他脸上的奔流的泪水,然后缓缓地坚定地说,“晴川,你过去的泪水是因我而起的,我现在就把你今天所有的泪水都吻干吧!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伤心流泪,你要知道,男人的泪水就和女人的名声一样比金子都珍贵哦”
吻干了泪水的晴川,终于放开了芳草的怀抱,昂起头,深情地对芳草说道:“芳草,你知道彼岸花吗?它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但缘注定不死。
我俩这一生是不是太像一株彼岸花?”
“不,晴川,我们不是彼岸花,在我们二十岁举行模拟婚礼的那天,我就对你说过,此生不要再提起彼岸花这个名字,我们是莲池里的一株并蒂莲,即使分离,我们的根系还会交缠在一起,不会分离”
,芳草指着莲池的荷花,话语滚烫而又温情。
“是,芳草,我也想我们此生此世只做谁也拆不散的并蒂莲,但我这身体……”
,晴川愿意将自己的担忧袒露给芳草。
“好了,都过去了”
,芳草用手堵住了晴川的嘴,又恢复了她那盈盈笑意,“晴川,你再给我念一次余光中的冬藏吧”
于是,晴川就轻轻的吟诵道:
结穗的爱情终于收于谷仓风自山间流泻出股股稻香入秋之时,低首垂甸满盈的羞赧将田野捆捆的稻束捆绑成为爱情往后生长的滋养正待火炬,如荼烧化燃起过去烈艳风华火舌扯裂体肤爱情终于徒步走过焦灼的泥路岁月终难抚平这场美丽的错误若青苗能以为鉴就请你择稻谷为彼此的信物啊,容我在寒冬为你将稀饭熬煮腾腾滚滚如蒸岚出自岫谷爱情风味飘漾如稻浪起伏
晴川吟诵着,芳草轻轻地击掌附和着,真是一幅令人无法忘怀的图画。
还有那轮硕大红艳的胭脂月,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地游过来,一直游到晴川和芳草的面前,不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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