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在不明的惊慌中抬起头。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眼前,身形落拓冷冽。
就站在光和影的分界线里。
整个人轮廓线条流畅分明,练舞房极亮的灯光描摹着他的脸,勾勒出很英俊明晰的轮廓。
在透亮到几乎苍白的灯光下,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八的陈不周几乎是自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她。
从他的那个角度看。
天鹅颈,蝴蝶骨,瘦削得仿佛一折就碎。
陈不周心底忽然起了一点莫名的情绪,迟疑片刻后向她伸手,低声问:“盛小姐,没事吧?”
盛夏里怔忡地看向这只手。
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陈不周也没着急,他英俊的眉眼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又淡淡地继续问她:“还能站得起来吗?”
他眼眸漆黑澄亮,却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很冷淡克制,眉角眼梢形成一条平滑修长的弧度,有种玉质质地雕塑般的沉静光泽。
盛夏里没说话。
那只手出现在她眼前。
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有薄薄的木仓茧。
鬼使神差地,盛夏里搭上了这只手。
带着血珠、被擦破的那只手并不像平常一样白皙干净,落在陈不周带着干净气息的手心时好似握住一抹光。
握上的那一瞬间。
微弱电流隐隐约约从他们相接的肌肤上窜过,隐入血脉,运输至身体的血管、内脏、甚至是心脏。
盛夏里很快抽回手,压平唇角,没什么表情地低下头道:“陈sir,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平常这个点,陈不周已经换班休息了。
“今天有点意外,加个班。”
陈不周将盛夏里拉起来后就收回了手,视线浅浅掠过她的伤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你受伤了,我让他们把医药箱拿进来。”
他扶着耳麦,对其他人说:“joe,送个医药箱进来——”
话说到一半,他转过头,又轻声问她:“右手上的伤,你自己可以上药吗?”
盛夏里沉默片刻,“我可以。”
陈不周没再问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紧接着顺口问了一句:“vickie呢?让vickie进来。”
林嘉助的声音在队麦里响起:“陈sir,于咏琪不在。
她刚刚被警署的人喊走了,好像是有点什么事情还要处理,怎么了吗?”
陈不周又看了一眼盛夏里,淡淡道:“算了。
你送个医药箱进来。”
林嘉助没一会就把医药箱送来。
他走进来后,偷偷用视线打量过坐在地上的盛夏里,看见她手腕、肩胛骨以及膝盖上的撞伤后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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