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东西放下你出去罢。”
苏林玥负手站在沈寒月面前,神情不悦。
气氛也逐渐变得古怪、凝重,空气中产生的爆裂因子在不断碰撞、摩擦,发出微小而不易觉察的爆炸。
头顶仿佛笼罩着一片乌云,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段玫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府中没有适合这位姑娘穿的衣服,我瞧着姑娘与我身形差不多,便擅自拿了身自己的来,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沈寒月抬眸瞥了一眼,“太素了,还是别人穿过的,不要。”
段玫的神情僵在脸上,直起身看向苏林玥,眼眶微红,随即垂下头,“殿下莫怪,这位姑娘兴许养尊处优惯了,看不上我这等小门小户出身的人。”
沈寒月撇了撇嘴,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不禁嗤笑一声,“姑娘可是这府上上的贵人,谁敢瞧不上你。”
段玫咬着唇瓣,面色为难地看向苏林玥。
“你先出去罢。”
苏林玥道。
段玫应声,犹豫片刻,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最后的目光落在沈寒月后肩的红莲胎记上。
“伤口裂开了,我先帮你换药。”
苏林玥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抬手去解沈寒月身上的绷带。
沈寒月下意识的抬起左手拍开他的手,剧烈的动作撕扯到伤口,钻心的痛感袭来。
“我要沐浴。”
沈寒月冷声道。
苏林玥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去解她胸口处的绷带。
沈寒月双手被他束缚在背后,一双眸子仿佛藏着刀子,恶狠狠地盯着她,身体上的挣扎展现着她心中的不满。
“别乱动,你怎的就这么倔呢。”
苏林玥第一次生出这种既无奈又无力地感觉,她心高气傲怎的愿意被人当做替代品。
“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沈寒月道,“故人之女?好一个故人之女。”
若非府上的下人在给她换衣之时看到她背后的胎记,她还被蒙在鼓里,竟不知这其中还藏着这等玄机。
一样的胎记,相似的眉眼,所以他每次都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
苏林玥默了会儿,“认错人了。”
“哦?谁是认错的那个,我,还是她,又或许我们都不是,另有其人。”
沈寒月没好气道,“我这个人心眼小得很,容不得沙子,你心中既有了别人,又为何还要揪着我不放。”
苏林玥愣了愣。
随着沈寒月的挣扎,伤口处又渗出了血,血染红了绷带,像一朵在纸上炸开的红梅,鲜艳欲滴。
“我既将她带了回来,总归是要负责的。”
苏林玥无奈道。
换来的却是一声讥讽,“我们杀伐果断的摄政王,何时这般感情用事了,你对付朝臣的那股狠戾劲呢,倒是使在她身上啊。”
沈寒月眼中发红,幽深的眸中一眼望不到底。
埋藏在心底的那弯清泉泛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紧接着变成了惊涛骇浪。
一滴滚烫的泪滑落在胸口,她自己也不曾觉察。
她不敢轻易交付真心,可这一次是苏林玥先来招惹她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打乱了原本的节奏。
最后现实却又告诉她,她不过是在步前世的后尘罢了,她是别人的替代品,苏林玥手里的一枚棋子。
这叫她如何接受,情这种东西总是很荒谬,看似无形,实则有形,往往在毫不觉察间成为人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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