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的双臂被套上绳索,被吊在堂中空地,手腕上是肉眼可见的勒痕淤青。
柳慕晴抬手抚了抚发髻,得意洋洋地站在沈寒月面前,打量着她的狼狈:“姐姐怎么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早点认罪也能少受些苦。”
沈寒月抬眸望着柳慕晴,心头强烈的恨意涌上,眼里是刻骨的怨毒,仿佛丛林野兽茹毛饮血般。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你们这对狗男女当真是好算计,不惜拿四城百姓的命,两万军士的性命来构陷于我。”
柳慕晴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神瞬间变得冷漠:“沈寒月你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永淳公主,受万人敬仰的皇后吗。
你在这嘴硬给谁看,陛下没下旨废了你是念在往日的情分,如今的你是天启的罪人,大街上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沈寒月你知道本宫有多恨你吗,是你害我和陛下分别六年,就连我回宫后都得卑躬屈膝每日向你行礼问安,只因你是皇后,我是妃。”
“你记住,你今日的这般下场全是你当年的一意孤行造成的。
这罪名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定周兵败失守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柳慕晴转头又看向审问人,说:“陛下口谕,皇后沈氏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念多年夫妻情分,赐剔骨之刑,即刻行刑。”
柳慕晴将最后四字咬得极重。
柳慕晴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确实是来替裴君泽传口谕的,但裴君泽并未下令要沈寒月的命。
柳慕晴同沈寒月在宫里斗了四年,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又怎会让她活下来,就连死也不让她死得太轻松。
本来沈寒月不肯认罪签字画押已经够令他头疼的了,现在陛下又下旨要她死,审问人一时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大人不如我们抓住她的手把字签了,反正也是将死之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狱卒凑到审问人耳边道。
审问人沉思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便答应了。
只是这剔骨之刑着实有些太过残忍,更何况还是相濡以沫十年的妻子。
沈寒月的手被狱卒折断了,因为她宁死也不肯画押,画了押也就代表着她认下了这叛国罪。
她不从,狱卒就折断了
她的手签字画押。
沈寒月被绑在木桩上,行刑人用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她身上,每一刀有技巧性,不伤及性命却刀刀见骨。
沈寒月亲眼看着自己的骨头被一块一块的取下来,最后一块是她的蝴蝶骨。
整个过程沈寒月全程咬紧牙关不曾发出一点声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
“鸟飞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犬烹……”
沈寒月痛得半身麻木,垂着眼睑,嘴里喃喃道。
意识逐渐消失,视野最终凝聚成一片空白。
沈寒月这一生受尽了万人朝拜,她生时是北宸的永淳公主,死时是天启的贤德皇后,也是人人唾骂的叛国贼。
来时是一人,走时依旧是一人。
还记得她离开北宸那日,皇兄亲自送她出的城,告诉她:“若是日后天启无你容身之所,你便休书一封,朕接你回家。”
“皇兄,北宸可还容得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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