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云锦宫后院的贵妃榻上晒太阳,想要就着大好的阳光睡上一觉,可思绪却一直波动,怎么都睡不着。
愁啊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就像一只养在深宫里的猪。
她不仅胖了,还无聊极了。
午时前她去云潇宫寻李凝月,却被告知三殿下一早便出宫了,不知去了何处。
使她牵肠挂肚的美人儿不在宫中,但她却被困在宫中,人生的意义何在?程涟笙觉心烦得厉害,拧紧了眉头,好一顿唉声叹气。
“笙儿今日可是吃错药了?话这般少。”
随着虚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被取下,程涟笙睁开眼,正好与俯身看她的苏琪四目相对。
戏精上身,她很快调整了状态,软着声道:“你亲爱的妹妹想出宫。”
一双明澈的眼眸带着些许湿意,像在水里浸过似的,瞧起来格外委屈。
苏琪被她这一眼看得心软成一滩,却仍是疑惑:“这是古代,宫里宫外一样无聊。
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何非要选在这个时候出宫。”
“我没出去过,肯定好奇啊”
程涟笙说着便有些心虚起来,低头玩起了手指,嗫嚅道:“一个是因为无聊,二个嘛是想试着去打听乌先生的下落。”
姐姐曾与她说过,自中宗宾天,乌先生便离开了王宫,具体去了何处,宫中无人知晓。
可宫中无人知晓,并不代表宫外无人知晓。
她归心似箭,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苏琪不妨她这一说,微怔了怔,随即便扫了一眼后院,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且不说他眼下是死是活,就算让你找到了,你当如何?指着他送你回去?”
神秘兮兮的,像在搞特工似的。
程涟笙觉得好玩,一下来了兴致,也往苏琪跟前凑了凑,故作深沉地道:“姐姐,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苏琪面无表情:“”
撇开程涟笙一副脑子进水的样子不管,她的话却是在理的。
十年下来,苏琪不是没有找过乌先生,只是她派出去的人城里城外找了近一载,连一丝线索都未探到,她方才作罢。
她就不想回去了吗?不是的。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穿越那么多年,说不想家,那绝对是假的。
扪心自问,她爱陛下有几分?要不是为了让自己在古代不那么难熬,她何必委屈自己将就在这巍巍宫墙之中。
换过来说,陛下爱她有几分?若非乌先生留下的性命相连之说,她何至于坐上这举止言行皆受阻的王后之位。
宁王独宠王后?笑话。
陛下无子嗣,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宁王无心选秀?那都是放屁。
陛下要不是个三秒郎,她头顶的草原搞不好会大过撒哈拉沙漠。
说到底,他们只是两个互相需要的可怜人。
但程涟笙来了,就不同了。
比起自己,她相对就要自由得多,难保将来的某日,不会寻到乌先生。
见苏琪陷入沉思,程涟笙准备擦墨镜,刚张开嘴想要哈口气在镜片上,就听苏琪问:“若找到了乌先生,也回不去,你有何打算?”
程涟笙猛地将嘴闭上,格外认真地回她道:“能怎么办?和你相依为命,老死在古代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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