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时微早已发现不对劲,她顺着那男生的视线抬头,往上好几级台阶,几个男生正举着水桶探出脑袋跃跃欲试。
下意识的,温时微挪动了脚,但是在电石火光间她想到了什么,竟选择站在原地不动,直愣愣地任由冰冷的,散发着腥臭的脏水从头浇到尾。
「芜湖~」
「哇哦——」
空旷的楼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嬉笑声,尖锐丶刺耳。
「看你还狂个什么劲……」
「刚刚不是还挺嘚瑟吗?嘚瑟啊……」
温时微站在原地,全身湿透,且混着黏腻的污垢,脏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她最爱干净,忍着滔天的怒气,竟让她获得了比以往更强的平静。
其他人见她毫无反应,笑容渐渐消失,笑声像干瘪的气球,一时竟觉得凉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首先冲上来的是程臻。
「温时微!
」
温时微顶着一张湿透的丶脏兮兮的脸蛋回头看她,红红的眼眶蓄满泪水。
程臻心下一紧,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她紧紧地握住温时微的手,连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我带你去换衣服。
」
-
林颂言是下午才回的学校,他刚回学校就听见班上同学七嘴八舌地聊八卦:
「我跟你讲,我去慕容有德那交表,我亲眼看见的,一群男生站一排呢,慕容有德在挨个问话。
」
「哎呀但是废教学楼那边又没有监控,具体什么情况温时微一张嘴随便把黑的说成白的也行。
」
「不过也没谁大冷天的会往自己身上浇桶冷水吧?」
「那个谁,程臻不是看见了吗,她怎么说。
」
「关键是她也不知道啊,事情调查结果还没出来,谁知道呢。
」
林颂言蹙起眉头,往手机里发了条消息后抬脚离开了教室。
教务处。
慕容有德总感觉自己流年不利,明年圣菲利斯的副校长要退休,正好空出一个位置来,他本来对此势在必得,结果这一学期还没结束,各种事情接连不断地把他砸了个头晕目眩。
他抓了抓仅剩不多的头发,烦躁地往站在办公室的一圈人扫了一圈。
怎么每次都有这个程臻!
「你!
出来,」慕容有德烦躁地拍了拍桌子,「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带着保安冲进了废教学楼。
」
「我说过了,我是感觉到叫走温时微的男生不是好人,才叫保安一起去看看情况的,」程臻馀光瞥见有人进门,顿了顿,继续说:「我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起码要去看一眼我才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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