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值忠勤伯府的夫人大办赏春宴,京中贵女都在应邀之列,沈茹穿着织金缕制成的衣裙盛装出席,被沈葭看见了,气得当场大骂一声“无耻小偷”
,冲上去就撕沈茹的衣领,竟是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身上的衣裳!
在场诸人都知沈葭素来与庶姐不合,加之她在江南乡野间放养着长大,三年前才被沈家接回京城,言行无状,缺管少教,以至于常在各种宴会上闹笑话,被京师人戏称“草包美人”
。
众人都耻于同她来往,但谁也没料到,她竟当众做出剥人衣裳这种行径。
众位姑娘上前拦的拦,劝的劝,但因长年养于深闺之中,没什么力气,反被沈葭挥舞着拳头打退。
一时间,园中嘤嘤啼哭之声传出三里地,吸引了园外吃席的公子哥们儿的注意。
有那等浮浪子弟趴于墙头,兴致勃勃地观看这出好戏,看到兴起处还拍掌叫好;更有那等促狭鬼,当场做了首淫诗浪词,戏称“赏春宴”
实至名归,令人大饱眼福,只不过此“春”
非彼“春”
,乃沈家大小姐的“春光乍泄”
。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沈如海这里,自然是勃然大怒,才有眼下祠堂问罪这一出。
沈如海知道沈葭自幼没有生母教养,又在外祖家放养了几年,被宠得不像话。
她脑后生反骨,吃软不吃硬,越是骂她,越是要对着来,便只能强行按下胸中火气,尽量同她讲道理。
“你的衣衫鞋帽,多得连柜子也放不下,那织金缕不过是堆放在库房中被虫蛀而已,分给阿茹一匹又如何?”
沈葭扭过头,明显不服气。
沈如海继续苦口婆心:“就算你心中不悦,也不该当众对阿茹动粗,女子闺誉何等重要,阿茹眼看出阁在即,你当众闹出如此行径,今后如何让你长姐在夫家立足?”
他这一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句句都极尽耐心。
不料沈葭却丝毫不领情,反而抬起眼,冷冷说道:“我的东西,就算是被虫蛀空,也不会分给她一丝一毫。”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都是你舅舅宠坏了你!”
沈如海怒极,环视左右:“来人!
取家法来!
今日便要当着祖宗的面打死这个孽障!”
下人递上来一根碗口粗的红木藤杖。
沈如海挥杖要打,却被沈茹扑上来死死拦住,跪在地上替沈葭求情:“父亲,小妹还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沈葭的侍女辛夷也吓坏了,这一棒下去,岂不是要打死人?
她忙将沈葭护在怀里,一面对沈如海哭道:“老爷,求您看在已故夫人的面上,饶了小姐这一回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