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曜在西佛隆寺待了近十年,自是清楚西佛隆寺不屑于虚伪。
寺里说武僧入中原查寒灵姝的死,那定是只查寒灵姝的死,不会过问旁的。
“奴知道,奴想说有武僧在,达泰那身袈裟想不脱都不行。”
确实,蒙曜也是没料到自己在蒙都给莹莹办丧,一点心思都没费,中原武林就先是替他废了穆坤再又拉下达泰。
“穆坤的伤,太医院那怎么说?”
“太医院掌院说要是思勤尚在的话,许穆坤还能站起来。”
膝盖骨都射穿了,还站起来…蒙曜冷嗤:“那本王就先祝本王的好姑母能找着思勤。”
与诚南王府隔了几条街的玉灵公主府,自穆坤重伤后就陷入了低沉。
在闫阳城达鲁花赤脱里亲将穆坤送回后,公主府上更是人人自危。
“滚…”
善勇堂里再次传出怒吼和打砸声,两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姑娘衣衫不整,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屋。
西苑,金灿的日光穿过门,照在跪在佛前诵经的妇人身。
妇人肤皙白,眼窝略深,但眼尾无细纹,一头乌发只用一根布带绑着。
一高壮长相显凶的蒙人婆子疾步入内,回禀善勇堂的事,丝毫不忌讳高坐的佛像。
妇人,即穆坤之母蒙玉灵,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嘴念着经。
禀了事,婆子口气带恼:“昨夜里郡侯还很欢喜,先后要了四次水。
奴问了院里伺候的下人,好像是梨欢那个丫头醒来时正对着郡侯的断臂,被惊着了,所以才引得郡侯动怒。”
犍稚咚一声定在木鱼上,蒙玉灵睁开眼,语气平平:“将她们关起来,一个月后若无喜就杀了。”
“是。”
婆子福身:“还有一事,刚来的信儿,谈香乐那闺女被人逼得自·爆身世了。”
“她父亲是达泰?”
蒙玉灵带着几分肯定。
“是。”
婆子犹豫了下,还是将心里所想吐露:“公主,奴觉郡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身边还是得有个体己人守着。
谈香乐虽低贱了些,但胜在模子不错,她养的那丫头样子应该不差。”
蒙玉灵凝眉:“你的意思是…替坤儿娶了谈思瑜?”
“是。
达泰脱了那身袈裟,也还是密宗的副宗主,只威望不及从前了。
郡侯娶了谈思瑜,有您在后撑着,还怕达泰拿不下密宗?”
婆子声渐小:“掌控住密宗,公主的大事又要多两分胜算。”
沉凝几息,蒙玉灵微笑:“法子不错,只当务之急还是得抓紧为坤儿解炽情。”
说到这个,婆子就恨:“那个黎上真不识相。”
“他有靠山。”
蒙玉灵丢了犍稚。
婆子忙上前搀扶:“就那阎晴也配?要寒灵姝还活着,他们这般嚣张,奴也认了。”
站起身,蒙玉灵拨开搀扶着的手,转身面向门口:“黎上阎晴已知玉凌宫、沁风楼的主是谁,我这得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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