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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海棠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巧又精致的圆罐,递给他,“这是娘娘吩咐奴婢给您的,此药能迅速消肿,娘娘让您今日用了。”
江临接过药罐,紧紧握在手里。
罐身冰凉,却也抵不过他掌心火热。
“嗯,知道了,我会用的。”
“那殿下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海棠提着宫灯离开了此处。
凤仪宫正殿的灯未熄,烛火随着门扇打开,跃动了两下。
“药给了?”
虞鸢正坐在妆台前,任身后的宫婢取饰梳发。
海棠点了点头,“回娘娘,给了。”
犹豫片刻,又道:“娘娘,您今日带三皇子回凤仪宫,会不会不妥啊?万一让未央宫那边知道了,定又要大作文章了。”
她叹了声气,“作就作吧。
那孩子也的确可怜,母妃去世得早,过继给先后也未得半点疼爱,就连他父皇也只重用太子,对他不闻不问。
我既然做了这皇后,自然该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他关照些也是理所应当。”
“娘娘您就是心软,可未央宫那边未必会这么想。
奴婢说句逾矩的话,那边的主子心里龌龊着呢,到时在陛下面前,难免添油加醋说些臊耳朵的话。
娘娘您本就......这下更是在宫里举步维艰了。”
沉默片刻,虞鸢抬手屏退了身后的宫婢,走到海棠面前,点了下她的嘴,“今后莫要说这种话了,若是不小心让旁人听了去,连我也救不了你。”
“是,奴婢知错。”
海棠垂首。
将虞鸢扶上床后,她放下床帘熄灭宫灯,随后退了出去。
夜色浓重,整座皇城皆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江临倏地从黑暗中睁开眼,伸手摸了一把,是湿的。
他侧了个身,回想起方才梦中人的模样,再难入睡。
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他便早早离开了凤仪宫。
出了皇宫之后一路远行,来到城郊一座宅院中。
守门的小厮看见是他,什么也没说便领着他走了进去。
“老爷,三公子请见。”
屋里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似是刚起,有些沙哑,“这么早?让他进来吧。”
江临迈进屋内,在小厮将门关紧的刹那,眸里迸出杀意,低声道:“太子三日后回宫,我们该做准备了。”
*
宫里近日传出些流言蜚语,说是当今皇后无子,为稳固后位,意图将三皇子过继膝下,与太子抗争。
海棠一听便知这流言自未央宫而起,偏偏她说给主子听后,虞鸢也毫不在意。
可她不在意,不代表皇帝不在意。
这不,今日虞鸢便被召去了紫宸殿。
皇帝端坐在桌案之后,垂眸看着手中的奏疏,对仍保持着福礼姿势的虞鸢不发一言。
汗珠自她额角滑落,渗进她领口里。
她身子已开始微微发抖,眉头却始终不曾皱一下,当真如一个木头美人定在那儿。
“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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