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泊云终于搞清楚了状语后置宾语补足语,把一道中译英顺畅地写了出来。
闻声,他道:“不用管他。”
陈彻泪流满面,也道:“谢谢你的关心,钢琴家。”
奇奇怪怪的陈彻。
江麓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商泊云语气懒散,笔尖轻点了几下纸面:“小江老师,这道题是这么写吗?”
陈彻便看到江麓很快移开了目光,去看商泊云刚刚写出来的翻译。
他有些牙疼。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商泊云这厮心思这么深?
*
插科打诨,时间顿时走得很快,周五的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叶凝微笑宣布下周就要迎来高三第一次月考。
“这是对大家复习状态的一次检验,也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适应高三。”
叶凝眼镜下的表情很和蔼,但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
唯有商泊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记得五班的习惯是,每次月考过后换一次座位,对吧?
国庆过后,附中才会正式开始晚修,但月考在即,周五这天,留在教室想多学一会儿的人都多了起来。
陈彻也临时抱佛脚,短暂中止了和商泊云的游戏之夜——尽管他觉得变异的商泊云已经不在乎和他那份金子般的友情。
但商泊云把写完的数学作业给他当参考时,陈彻还是能屈能伸地接过去了。
*
教室里的人坐得整整齐齐,空了商泊云和江麓的位置,也不算显得太突兀。
江麓是因为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回家,而商泊云则是单纯因为心态太好。
校园的阔叶树不过一周,就已经彻底不见青绿,梧桐大道上,按时放学的大多是高一和高二的学生。
“月考会紧张吗?”
放学后要是江麓不去琴房,和商泊云一块儿放学反倒成了常态。
不过今天的区别在于,往常还会有陈彻他们。
江麓答得很快:“不会。”
校园落在一种柔和的明亮中,暮色是火烧般的橙紫,映在江麓的眼睛里,像团开着的鸢尾。
“但你很认真。”
商泊云似乎起了闲聊的心思,又或者是关心和他一道学习了一周的江麓,“我以为你会很在乎月考。”
商泊云当然没有忘记,江麓对于钢琴的重视,重视输赢,重视演奏,以至于焦虑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十七岁的江麓会比成年后更在乎这些吗?
学习又何尝不是一种比较。
江麓也确实付出了相当程度的认真。
江麓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在乎,只是对我来说——”
他默然一瞬,斟酌用词,“没有什么比钢琴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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