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无辜的人了。
沃伦,那些目睹了我受虐待却无动于衷的人,那些因亲人所害而憎恨我的人……甚至是我自己。”
仇恨早就形成了闭环,在祁渊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其中,不可脱逃。
每个人都一叶障目,于是仇恨愈演愈烈。
当菌化值居高不下,自己却又能离奇存活的时候,封喉意识到这场灾难的解铃人即是系铃人,祁渊有终结一切的能力。
而前提便是,他不能深陷仇恨的漩涡之中,成为阿蕈。
只有封喉能做闭环的缺口,做祁渊的引路人。
于是哪怕祁渊把他的腰掐出红印、顶撞得近乎失去意识,封喉仍强撑着,轻柔地吻他嘴角。
“你是无辜的……”
他的话语被迫断断续续,“至少现在……还可以,挽回……”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祁渊不见踪影,但是给封喉留了几棵发光蘑菇,和菌丝制的薄毯,意外贴心。
难以启齿的地方隐隐作痛,封喉实在不想动弹。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在白天、野外、和一个男人不知疲倦地做这种事,而且还是作为下面那个。
他本想效仿祁老先生,给祁渊家人的爱,却没料到这家伙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第一次还能用“折磨”
解释,那第二次可就是上了瘾般的真情实感。
尤其是就这次事后的场景来看,祁渊温柔了不少。
许是太无聊,封喉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境是杂乱无章的,前一秒还拿着枪焚烧菌化人,后一秒就到了妹妹的病房,紧接着妹妹又变成了祁渊,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从这疯狂的梦境挣扎出来后,封喉发现自己犯起了低烧。
他没太当回事儿,毕竟按照现在的菌化值来说,他没死就已经是个奇迹。
天快亮的时候,祁渊回来了。
见封喉还没醒,他蹑手蹑脚地躺到他身边,不动声色地挤进臂弯里,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观察他的睡颜。
过了一会儿,祁渊觉得不太对劲,伸手一摸封喉额头,直接惊呼好烫。
封喉疲惫地睁开眼。
祁渊赶紧从他怀里挤出来,坐起身,装出一副庄严不可侵犯的模样。
“你发烧了。”
祁渊用宣布的口吻说着,像是在评价一件极其罕见的事。
他的没想过封喉真的会生病,至少不会亲眼到。
“也许是吧……”
封喉说得有气无力,“看样子我需要歇几天,对不起。”
祁渊束手无策,试图隐藏焦虑不安,但效果很失败,憋了好久才挤出来一句:“你要是死了,我可就要去找别人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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