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并不是什么谩骂——
先不说密林中的孢子究竟是否会对人精神状态产生直接影响,长期处于压力山大的状态下,心理怎么都会产生些问题。
木槿暴躁地抓了把短发,再开口时稍微平静了些:“他不会死在这儿。
我们可以将坐标记录下来,等着下一队特遣队。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队员,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和它,我更倾向你,这就是我的客观。”
祁渊知道她说的没错,他的确能活下去,一个人,靠着阿蕈和野人。
可是这些都是他的秘密,木槿怎么会知道呢?
封喉看了祁渊一眼,对木槿说:“别说胡话,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没能力存活。”
木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抱着臂走远,像是赌气。
“去休息吧。”
封喉说。
“那你呢?”
“今晚我先站岗。”
为了不给封喉添麻烦,祁渊老老实实地朝帐篷走去。
他闭上眼,蜷缩在帐篷里,将思维专注于几米远的火堆。
很快,随着火焰的噼啪声逐渐变大,他能听清木槿和封喉的悄悄话。
“你我都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弱小的孩童。
我们离开后你只需要骗他,让他待在原地,他不会死。”
木槿说,“你有想过该做心理评估的人是你吗?”
“你不怕我们走后他会失控?产生幻听就说明亚伯已经找来了。”
“我更怕他在咱们身边失控。
到时候就凭这把枪,恐怕连他毫毛都伤不到。
你可以笑话我,封喉,但我还是要说——我怕死,很怕很怕,出去之后我再不会到这鬼门关走一遭。”
“走出密林的人必须是他,为了结束这场灾难。”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木槿反问,“带他出去,是为了结束这场灾难,还是可怜它是个‘孩子?’”
祁渊静静地听着。
他逐渐明白,封喉和木槿一样,有很重要的事瞒着他,但同时他们又不完全一样——封喉比木槿温暖得多,就像是阴冷林间的篝火。
前半夜过去,封喉结束了站岗,本应该朝帐篷走来的他却拿起枪,朝火光照不到的黑暗林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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