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毫无所觉，嘱咐道：“打开器皿后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如果温度下去，小主人…”
沈听白点头：“我明白。”
许绮偷偷钻到贺翊旁边，小声问他：“沈教授真的会这个手术吗？可是刚刚他不是还说没有…”
“嘘，”
贺翊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唇上，轻声道：“谁知道呢。”
毛毛也用胳膊肘捅了捅周鲤：“死而复生，总不可能吧？虽说npc是活的，但演的是死人啊。”
周鲤注视着沈听白：“可是明显管家信了。”
这就够了。
沈听白在器皿打开的一瞬间，浑身颤抖了起来，如果说器皿周围的温度不是正常人能待的，那么器皿中的温度非正常人也待不住。
别说一分钟，他现在就想立刻离开。
一旁的管家见他不动，有些着急：“你快点！”
沈听白假装动了动握着手术刀的右手，左手却趁管家不注意解开了小主人腕上的手环。
一解下，沈听白直接离开器皿旁边，一边又按下了手环上的开关键。
管家知道自己上当，遥控器皿合上，立刻去追沈听白。
沈听白常年致力于研究生物学，体力不如管家，眼看着就要被追上。
贺翊就现在不远处，唤了一声：“沈老师，扔给我。”
沈听白半点没有犹豫，在贺翊喊他名字，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将手里的手环丢给了贺翊。
贺翊接住了手环却不知道无意中碰到了什么按键，管家追逐的步子生生停下。
从手环中投出了一道幻影，代码组成的模样正是躺在器皿中的小主人。
一直没有表情或是机械化面部表情的管家突然悲伤了起来，他对着幻影鞠躬道：“小主人，晚上好。”
小主人的幻影望着管家，开口：“其实早在我感受不到你的情绪那天，我就知道你生出了新的代码，有了自己的意识。”
“虽然不是很完善，无法成为真正的人，但你有了自己的思想，我很高兴。”
“但是，很抱歉，你能陪着我走完我的人生，我却无法陪着你走到尽头，但可以肯定的是，你永远是这个世界上和我最亲近的人。”
幻影说完这些就消失了。
许绮攥着周鲤的衣角，眼中满是水汽：“我的眼泪不值钱。”
管家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的面上也不见了任何神色，仿佛刚才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小主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闭上了眼睛。
许绮好不容易把眼泪憋回去：“他…怎么了？接下去怎么出去啊？”
沈听白已经摘下了手套，慢条斯理地脱下了白大褂：“他关机了。”
他刚要去取自己的外套，贺翊已经朝他走了过来，路过的时候也顺便把外套带给了他。
沈听白伸手去接，贺翊却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越过了他的头顶，想替他穿。
沈听白了然，配合贺翊，又听见贺翊低声问了句：“沈老师不会那个所谓的信息素应激障碍的手术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沈听白听出了肯定的意味。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说谎的，点头承认：“我不会。”
贺翊垂着眸没再说话，这两日他倒是注意到沈听白的一个小反应。
说谎会耳朵红。
所以…说他的信息素很好闻，和他靠近，接近，做一些亲密的举动，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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