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盈等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这群京城里头的人越是瞧不上她们,她们就越是要让他们知道,昌平县出来的,那绝非等闲之辈。
关于这件事儿,跟着温肃知来京城建面厂的人可有话要说了。
刘月盈她们刚到京城不久,邹文山便摆了一桌酒席,替她们接风洗尘。
原先跟着温肃出来打拼的一帮人并没有回去,直接在邹文山这儿落了脚。
他们作为头一批从昌平县扎根到京城的人,最知道这天子脚下的人那可恨的不定还真被人挤下去了。
如今面厂生意蒸蒸日上,他们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这才没有人出言不逊。
如今面对这群新过来姑娘家,他们都有话有说:
“回头若是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挑衅,可千万不要对他们客气。
这些人心比天高,原本就瞧不上咱们,你越对他客气,他越觉得你软弱可欺。
不如一开始就端着身份,疾言厉色,他反而觉得你不好惹,对你敬畏分。”
刘月盈听此,便想到父亲在商场上碰到的那些人,生意场上只要露怯,谈判立马处于下风,往后若再想占据主导地位,那是再也不可能了。
与恶人相处也是一样的道理,你强他便弱,你弱他便强。
一时又听人说:“真正高门大户的,压根不会跟咱们争论长短,最可恶的是略有些权势钱财,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的人,这种人上不上下不下,却满脑子尊卑有别,自视甚高,却把咱们都看成了下等人。
不过这样的人也好对付,只需处处压过他们就是了,这样他们就再没有了话可说。
然这样的人虽好对付,却也恶心,但愿你们不要碰到这样的。”
一语成谶。
不久之后,刘月盈她们在招工的时候,还恰恰就遇上这类不好惹的人了。
来人家里有个七品官的父亲,在礼部任职。
家中想着这羊毛厂乃是刘丞相负责,为表支持,家中便送了这位姑娘前来羊毛厂做女工。
这些日子过来报名的,有农户,有商贾,有地主,也耕读人家,但这种宦官人家的姑娘,却从未有过。
这位官家小姐宋琼生身份一亮,旁边便有人不自觉围了过来,都等着奉承两句。
宋琼生虽然不大喜欢这位围过来的人,但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她这样的身份,来这小小的工厂里面做工,完全是屈尊降贵了。
正想对王贞娘等人摆摆谱,那边刘月盈却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直接拿出表格,冷酷无情地吩咐道:“劳烦按照上面所列,将身份登记清楚,登记完了交回来,下一个。”
被塞了两张纸的宋琼生显然有点懵,她没料到这些人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可是宦官之女!
“有事儿?”
刘月盈瞧着甚是冷漠。
绕是骄傲如宋琼生,此刻也有点傻眼。
这情况不对啊,母亲不是说只要她表明身份,这边的人都会统统给她大开方便之门么,怎么现如今跟寻常人的待遇反一样呢?宋琼生不服:“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你刚才不是都已经说了。”
宋琼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有点生气:“你既然知道,怎的还让我写这个?”
“身份是身份,规矩是规矩。
但凡来这报名的都得填,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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